景小四的心中微暖。
長安侯的臉色沉了下來。
藺相依舊是笑著,道:「天色是晚了,今日家中是亂,來日我再備薄宴,望熊大人和侯爺賞面來。」
長安侯拱了拱手,說道:「藺相客氣了。犬子無狀,是我做父親教導的不是,幸而貴府老夫人平安無事,否則我於心難安。」
藺相客氣了幾句。
「不知道那位幫忙診治的大夫如今何在?」長安侯環顧一圈,看不到大夫模樣的人啊,難道已經走了?
秦流西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地吃菜,嗯,當我是透明的,挺好。
「這道八寶鴨不錯,多吃點補補身。」秦流西夾了一塊鴨子送到滕昭碗裡。
藺相眸光輕閃,眼看秦流西一門心思對付桌子上的菜,仿佛餓了許久似的,連眼皮都沒撩一下,一時不知她是幾個意思。
景小四冷笑。
長安侯順著藺相的眼神看過去,入目是一直在吃東西的兩個孩子,不禁皺了一下眉,可想到這是藺家,可能是藺家裡的小輩,被叫出來陪熊二他們的。
「相爺?也是巧,我家中小兒突發急症,諸位太醫束手無策,聽聞給貴府老夫人治急症的醫術精湛,我想請他前往侯府替我兒治病,還望相爺通融一二。」長安侯誠懇地道。
熊二眼一瞪,眼神里有幾分興奮勁兒,嘴一張就要說話,卻被景小四拉了拉袖子,便閉上了嘴。
熊大人看著兩個兔崽子的互動,小眼睛一眯,這二人有鬼啊。
可是現在不是問的時候。
熊大人內心的熊熊八卦之火燃燒起來了,也不急著走,反正藺相不是還沒顧上自己嗎?
藺相看向秦流西,道:「少觀主,你怎麼看?」
長安侯:「?」
秦流西抬起頭,和他的視線對上,眼中意味不明。
長安侯的眼神和她相觸,後背頓時一寒,心裡莫名的生出一絲不妙來。
「侯爺,這位就是替家母診治的大夫。」藺相笑著介紹:「不同一般大夫,她是個道醫。」
道醫?
長安侯一時不明,道醫是什麼意思?
「就是她是玄門的人,玄門亦有醫一術。」
長安侯懂了,也就是說這是個道士,想到夫人在白日才請了金華觀的道長過來,說什麼魘鎮了,折騰了老久也沒見小兒醒來,反而把自己折騰慘了。
所以他對道士的觀感很一般,直覺就是信不過。
長安侯的熱絡瞬間淡了幾分,面上卻沒怎麼顯,道:「原來如此,瞧著這位小道長挺年輕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