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虛恭死了,真正害死她的人卻還活生生的在這人世間上。
代容看向桌上的鬼鼓,想到自己被剝皮抽骨鍛造了血肉做成這個鬼鼓,連靈魂都被禁錮在鼓內而不得超生時,怨氣頓時一盛,雙眼也湧出血淚來。
「我要報仇,他必須死,他得死,啊!」代容雙手一張,渾身怨氣變得血紅,這要是變厲鬼的節奏。
「定魂咒。」秦流西打了一個咒訣過去,冷道:「看你死得悽慘饒你這一次,別逼我直接請鬼差把你強行鎖走。」
一旦代容化成厲鬼,她這被仇恨蒙蔽了心智,神智一失,害了無辜的人,那這因果可得算在她的頭上。
她無償超渡這些怨魂就是她發大善了,並不代表她願意沾些人命因果。
代容被道家咒訣壓制住,一時化厲鬼不得,不禁死死地瞪著秦流西:「難道你要助紂為虐?也要和那些權貴狼狽為奸?」
「不,我懶得管你死活,你是要飛蛾撲火送死,還是要如何,都是你的選擇。我是怕你連累我,害了不該害的人,那我將你從這裡放出來就是我造孽了。」秦流西指著那鬼鼓,道:「你的命是命,無辜的人命也是命,他們什麼都沒有做,沒有必要為你的仇恨而送命。」
代容唇一抿。
秦流西不再看她,只看向那些面露惶恐的姑娘,道:「想要去投胎入輪迴的,站到右邊來。」
眾鬼沒有動,而憶秋和鬼將軍,呲溜一下就站了過去,還不住地衝著那些女鬼使眼色,快站過來,錯過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。
「大師,那萬惡的虛恭道人真的已經伏誅了?」有鬼弱弱地問了一句。
秦流西睨了她一眼,道:「灰飛煙滅,如此你可還滿意?」
那女鬼聽了,露出笑容:「太好了,我願意去投胎。」
她向秦流西行了一禮,然後站到右邊去,她一動,陸續的就有人跟著過去,眨眼,就除了那叫代容的女鬼和那個傻愣的功德女。
功德女也想往那邊走,卻被秦流西叫住了,道:「你是生魂,肉身還在,過來。」
功德女眨了眨眼,下意識地走了過來。
代容看所有人都願意投胎轉世,露出一記譏諷又發苦的笑:「罷了,你們不是我。」
她撫摸著鬼鼓,血淚不住地往下淌,她們都不像她,被做成了這鬼鼓。
秦流西道:「再哭,弄髒了我的地,就插瞎你的眼。」
血淚化怨氣,落地成煞,屋子都冷颼颼的,煩不煩。
代容:「!」
這個惡人。
秦流西很累,隨便供了一紮香燭,然後開始念太上救苦經超渡,又燒了一疊黃紙化為紙錢,如此念經三回,使得眾魂都化去怨氣,恢復了生前的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