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長安侯是怎樣在聖人做孫子的,請封的摺子一上,聖旨隔日就賜了下去,如今景四是長安侯府的世子爺了。
這聖旨一下,聽說景世子那個人人覺得吝嗇的親舅舅熊大人,擺了兩圍酒席邀請同僚慶賀了一番。
權貴人家打聽消息都便捷,給藺老夫人牽線的其實是熊大人家的二子和景世子,也就是說,他們才是真正認識那位道醫的人,於是求引薦的拜帖就送到他們那裡,也有人送到藺家佟家。
熊二是熊,可也不敢替秦流西做主,只讓他們自己投拜帖到九玄,當然特別親厚相熟的,且人品可以的,他們會私下托找秦流西。
而藺相家更沒攬這個做中人的人情,同樣讓投貼到九玄,比起熊二他們這些小年輕,藺相想得更多。
真要做這個中人,引薦成了,而秦流西也當真解了對方的難處,其實可以換來許多人情,但這人情多了,對他這樣身居高位的人來說,未必全是好事,因為會招聖人忌諱。
所以藺家也是讓來求引薦的人送帖到九玄拍賣館,由秦流西自己定奪。
於是,本來就放出消息殿試後會舉辦一場拍賣會的九玄拍賣館,先未辦就熱鬧不已,都是來請見秦流西的。
有心思活絡的,這個道醫怎麼會住在九玄拍賣館,她和這神秘的九玄,有什麼關聯不成?
除美事,亦有一事為人熱議,那就是長川伯府那個得了殿試第五名的文淵公子,忽然生了重病,竟是臥床不起了,據說長川伯府都遣下人去置辦壽衣之類的了。
這則傳言一出,被人津津樂道,不知內情的無不為之惋惜,畢竟寒窗苦讀,考出這麼個好名次,還沒來得及大展拳腳呢,就再無前程可言,怎不叫人嗟嘆惋惜?
秦流西坐在馬車內對著這則傳言嗤之以鼻,惋惜?真讓這些人知道他造了什麼孽,估計會毛骨悚然。
滕昭斜睨著她說道:「其實他們說得最熱的是偌大的長川伯府竟是進了賊。」
秦流西喝茶的動作一頓,道:「你這麼看著為師幹嘛?」
「你趁我睡下後,去當梁上君子了?」
秦流西一拍炕桌,故作嚴肅地道:「胡說八道,為師豈是這樣的壞人?不是我乾的!」
那是一隻死鬼偷的。
沒名字的死鬼:分明是你逼我的!
滕昭呵呵一聲,不是你親自動手,卻是你親口指使。
「那程文淵真是個壞種,也不知怎想到的把人的骨血融到陶瓷中,哪怕她們的靈魂已經不在,那個美人瓶,依舊泛著憎恨的怨氣。」秦流西道。
滕昭垂眸,道:「其實你應該等他被那些陰怨之氣侵蝕死絕了再把那些東西收回來的。」
秦流西瞪大眼:「昭昭,你還是個寶寶,怎麼可以這麼殘忍?」
滕昭:「……」
秦流西又來了一句:「讓他死痛快了,那些姑娘又怎能痛快,苟延殘喘的才是折磨。」
滕昭和她對視一眼,呵呵,誰殘忍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