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中邪了吧?
藺相摸著玉符,安心極了。
接下來幾天,秦流西除了給之前看過的病患複診,就待在九玄里修行,到長生殿裡取了些藥材掐了些藥丸,才帶著滕昭去城隍廟做了兩天義診,以至於想要到九玄里找秦流西求醫的人都撲了個空。
在城隍廟這一片活動的,多半是在外逃難過來的難民,貧苦,便是身有不適,多半也是小病小痛,能扎幾針的,扎了就好,再開個便宜的經方,藥草都是一些在山裡常見又能採摘的。
義診一來是為行善,二來也是想鍛鍊滕昭,讓他有機會實踐。
一開始滕昭看到髒兮兮的小難民,還不敢去扶脈,是秦流西逼著他去的,這看了第一個,難受了一會,再扶第二個,就容易接受多了,只是每結束義診後回到住處,他都會從頭到尾清洗一遍自己,倒不是嫌棄人家有病,而是他受不住髒污。
秦流西倒沒罵他矯情啥的,只要他學到了本事,成為厲害的人物,不管他有什麼怪癖和怎麼矯情,外人都不會在意,只會在意他是否有能耐。
而對於醫術,她對他的要求是極為嚴厲和嚴格,因為辨錯症開錯藥方,是很容易死人的,所以每日義診,滕昭都得記錄看過的病人病例,以便反覆琢磨鑽研。
當然了,兩個半大孩子辦義診,也不是沒有受到質疑聲,尤其是秦流西看就算了,世間也不是沒有像她這樣年紀的英才。
可滕昭這明顯是個孩子,讓他扶脈看診,憑什麼,把人命當兒戲嗎?
一如眼下。
面對對面一個混混模樣的質疑,再看周圍的議論聲,秦流西雙手抱臂,道:「我們師徒在這義診,分文不取,只為行善。我徒弟年紀小,才要學著扶脈辨症,有何不對?哪個大夫不是自小學起的?我早就先把話說在前面的,願意就來看,不願意就作罷。所以,愛看就看,不看滾,自有人會找我看!」
「嘿,你這小子很囂張啊。」混混擼了袖子,惡狠狠地道:「信不信白爺我讓你走不出這個廟。」
秦流西冷笑:「我走不走得出這個廟就不勞你費心,倒是你,活不活得過今年,卻是難說。」
白混混臉色一變,雙拳一捶桌子,雙目瞪得渾圓:「小王八蛋你說什麼?有種再說一遍!」
「我說你遲早要完!你臉色蠟黃,雙眼泛紅絲,眼球發黃眼眶青黑,近來眼睛看物不夠清晰了吧?口臭得跟吞了糞似的,牙齦腫脹出血,鼻腔也時不時出血吧?」
「你胡說……」白混混剛開口,他的鼻腔就湧出兩行鼻血,不禁一驚。
眾人也都驚呼起來。
白混混捂住鼻子,看著秦流西的眼神有些變了。
「徒兒,你說他啥毛病。」秦流西冷漠地盯著白混混。
滕昭在秦流西說的時候就已經在看了,道:「師父,可是肝出問題?」
「可不就是肝。」秦流西盯著白混混道:「你按一按自己的肝臟處,是不是有點發疼,你平日裡必定是三餐不離酒,流連花叢日夜顛倒,你還伴有腹痛腹瀉,疲憊乏力,食不知味吧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