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錦書就站在門邊,強忍著沒重新跑出去,死死地盯著那張臉。
「你的陰氣也讓他損失了一個孩子,章華該死,文錦書卻是無辜,她的孩子亦然。」秦流西說了一句:「以命抵命,你也算得到了。」
文錦書一手捂嘴,一手撫摸著腹部,心頭刺痛。
章哲那沒有眼仁全是眼白的灰眼滴溜溜地轉向文錦書的方向,道:「死的又不是他,哪有這麼容易?」
「死了一了百了,活著未必是好事,你不懂?」秦流西漠然地道:「人從高處摔下,才是最疼的。」
章華的手指一顫,抬起頭看向秦流西,眼神帶著怨毒。
文甫林他們也看向秦流西,好狠。
章哲遲疑。
「他死了,誰會知道當年你死的真相,不都以為你是死在了綁匪的刀下麼?你不也是因為這種冤屈才久久不去,多年來以瘡毒附在他身上?你就不想讓你家裡人知道,你到底是怎麼死的?你就不想投胎,而是繼續以這樣的肉瘤臉存在?不噁心麼,我看著就挺噁心。」
章哲:「!」
這是鬼身攻擊吧?
「我要是你,就了結了冤屈重新投胎做人,何苦附在這上頭髮臭發爛呢?哦,別掙扎太厲害,膿都流到你嘴裡去了!」
章哲閉緊了嘴巴,盯著秦流西。
這人的嘴巴怎這麼欠打,好想咬她。
「好好想一想,你母親,估計是最意難平的那個吧?」
聽到她提到了母親,章哲的戾氣便少了兩分,吶吶地叫了一聲娘,說道:「就這麼放過他,我豈不是白死了?」
「你覺得放過他,他還會和從前一樣嗎?」秦流西譏諷地看著章華,道:「真相被堪破那一天,一切都會變,包括名聲,地位,所有擁有的東西。」
造孽要還,她沒說錯的。
章華瞳孔一縮。
章哲沉疑。
半晌,他才道:「我要他親自到章家向我父母坦言一切,再抱著我的牌位,到祖墳,從山腳三跪九叩到我墳前謝罪懺悔。只要做到了這些,我便離開。」
秦流西看著章華:「聽到了?」
章華道:「大哥,我現在就向你懺悔還不行嗎,是我狼子野心,是我白眼狼,我辜負了,一場兄弟,你放過我……啊。」
新的一輪啃咬開始了,深可見骨。
章華痛得滿地打滾。
要是照他說的去做,他的一切都毀了,嫡母肯定不會放過他。
這個少觀主,根本就不是在幫他,是助紂為虐,把他推向深淵,永不翻身。
「爹,娘子,幫幫我吧,嶸兒他們不能沒有爹啊。」章華叫道:「外人知道這事,他們又該如何自處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