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哲的怨氣隨著經文流出而逐漸消弭,直到經文念完,他便從章華後背躥出,還是小時那穿著華服的小貴公子樣子,來到章夫人和章大人跟前跪了下來:「兒子貪玩任性,兒子不孝。」
章夫人心如刀割,痛哭失聲。
章大人也是眼圈泛紅,看向章華,眼神凌厲。
章華垂下了頭,抓著地上的泥,他是可以感覺到身後毒瘡不像之前那般刺痛,但為何這心就落不到實處呢。
秦流西看著天邊有一絲亮光現起,便道:「天快亮了,該走了,日光出來,你的魂會虛弱的。」
魏邪已經出現了,一看到她就嘀咕:「跑出去一天,再喊我就是幹活。」
「閉嘴,好生送他走。」
魏邪立即不語,懶散地靠在一棵樹上。
「兒子要走了。」章哲又向章夫人他們磕了三個響頭:「來世再報您們的恩情。」
章夫人哭得肝腸寸斷,看著章哲走到魏邪身邊,消失不見,徹底暈死過去。
秦流西念了一段往生經,虛空中,有一顆功德金光落入她的靈台。
旭日從東方升起。
天,亮了。
第685章 你在慫恿我作死
送走章哲,秦流西從章夫人這裡拿了一筆香火銀,用以給章哲做一場法事,並點個長明燈。
秦流西沒推辭,至於章華,她說了不會幫他治,就沒管他後背的毒瘡,沒了鬼面怨氣作祟,他那個毒瘡就真是瘡,只是爛得有些離譜而已,尋常大夫都可治。
當然,能不能治好不好說,章夫人會不會讓他治更是難說,但這都不在秦流西的考慮之內。
剩餘的那些事,諸如章華和文家的關係會如何走向,更不在她的理事範圍當中,她說只為了章哲,那章哲一走,她就什麼都不管,拿著章夫人給的香火錢就離開,也沒把顏岐山他們帶走,反正事兒完了,他們自會走陸路回去。
文甫林看著她消失,看向顏岐山,嘆了一口氣:「這少觀主行事,倒是頗有原則。」
顏岐山卻是說了一句:「那是沒踩到她的底線吧。」
「你倒是了解她。」
「好歹比你先認識。」顏岐山得意地道:「回頭你得好好謝我。」
「謝你?我都闔家不寧了,我想捶你!」文甫林有些頭疼地看著章家宅院。
顏岐山正了臉色,道:「你可要想好了,我看章洪慶不太會想少了你這個姻親。」
身在高位的人,多有自己的大局觀,文家一門讀書人,文甫林自己也是桃李滿天下,這樣的姻親,誰都不會想棄。
再有一點,他們會想既然人都不在了,不如把事情最大利益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