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這些東西埋的時間並不算長,埋的方位也不夠正,否則這一家子都別想安寧了。
但即便如此,也已形成晦氣,破財,久病不愈。
孟昌他們都變了臉色。
孟沉稻黑著臉道:「是曾秀才,半年前,他來家裡給我送書時,我就看到他站在這石頭位置,當時他手裡還有個小包袱。」
「這殺千刀的畜生,必定是心虛,怕我們發現不對,所以要我們一家子都倒霉,沒法找香兒。他當真是禽獸不如,枉我兒還把他當恩師,以為他情深義重,卻是一頭披著人皮的惡狼。」孟昌咬牙切齒,說道:「這一年來,香兒失蹤,我們家是倒霉連連,生意不順又破財,我娘子還病了一年不見好,我們都沒多想,只認為香兒不見了,家裡才開始走霉運,但原來,是有這惡人作祟。」
孟沉稻看他爹隱忍著,生怕他奪過砍柴刀去砍死曾秀才,就道:「大師,您說,我們該如何報仇?」
「殺人自然是償命了。」秦流西道:「但不該由你們用私刑,聽沉香說,曾秀才害的人不止她一人,還有別的。你去報官,官府自會立案,畢竟這是殺人,殺的還不止一人,他活不了的,既如此,又何必髒了自己的手?」
孟昌卻是心裡不平,不能手刃殺女仇人,他意難平。
可大灃有王法,殺人就是殺人。
「沉香,知道他犯事的地方吧?」秦流西看向沉香:「你可敢帶路?」
孟沉香想到自己遭受過的痛苦,本有些抗拒,但在看到她爹赤紅的眼,便點了點頭。
……
三楊寨出了個大事,驚動了整個十里八鄉。
一年前孟家那閨女被找著了,但找著的卻是一具早已腐爛的屍體,而這屍體,還是在學堂教書的曾秀才的住所後面的山地找到的。
而除了孟家閨女,裡面還有兩具女童的屍體,均是受到了嚴重的虐殺,而殺人者便是那儀表堂堂,人面獸心的曾秀才,問證據是什麼,自然是遺留在他住所的女童私人物品了。
這下子,可把整個三楊寨都捅破天了,孟昌和另外兩個接到消息的女童家人把曾秀才給打了個只剩一口氣,要不是衙差攔著,估計他們會把人打死。
有好事者便聯想到半年前因為產後失調一直纏綿病榻,後又因失去女兒而突發急症而死的曾娘子,懷疑是曾娘子發現了內情,卻被枕邊人痛下殺手,便一併舉報了,縣令讓人開棺驗屍,仵作一驗,好傢夥,那曾娘子胃部都是黑的,這是中了劇毒啊。
這下好了,幾條人命一起,曾秀才判了個斬立決,而曾家,被糞水潑了個臭烘烘的,那曾母被罵得幾天不敢出門,後來人闖進去一看,她自己竟是雙手掐在脖子上,雙眼瞪得渾圓,仵作一查,是自己掐死自己的,村里人都傳是冤魂索命。
而被判斬立決的曾秀才同樣在斬首之前死在了牢獄裡,依著牢獄裡的重犯說,這曾秀才忽然半夜就發瘋,先是跪在地上求饒,然後硬生生的把自己的命根子給扯斷放嘴裡嚼爛,給噎死的,這一幕嚇得那些重犯都雙股顫顫。
曾家母子的下場,都被傳是孟沉香她們的冤魂為自己伸冤索命,才找到屍體所在,揭了那曾秀才的狼皮,這些都是後話了。
孟昌他們把孟沉香接回家,買了個小棺裝殮,又燒了無數的衣物和金銀,哭著把她送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