假如沒來合這個八字,就這麼急著定了親,或是成了親,都不知道身邊躺了一條狼?
須知道,越是扮演久了,就越是沒有破綻。
「就算是李代桃僵,回到府學,就沒有一個同窗發現不對勁?哪怕你知道他的一切,總不會知道同窗誰是誰吧?」秦流西又問。
邱子柏苦笑:「這就是他的聰明之處了,回到府學,他是不認識誰是誰,但不妨礙他用藥把嗓子給搞壞,一時說不了話可以避免交談露餡,也方便他觀察誰是誰,等嗓子好了,還能解釋他的聲線變了的緣故。」
秦流西:「是個人才。腦子也算靈活,做點什麼不好,非要盜用他人身份,頂著他人的名字過活,嘖?」
有這樣的腦子,心志又堅韌,總能闖出點什麼名堂,偏偏走了歪路。
「邱公子好歹是個舉人,也算是世家子,如此身份比起一般貧苦家孩子,那肯定不要好太多。」於夫人嘆道。
成若蓮卻道:「但此後不管他作出什麼成就榮耀,那都是屬於邱子柏這個人的,和李逵無關,他會甘心?」
成夫人摸了一下女兒的頭,道:「傻孩子,就算他會礙於男子自尊有點不甘,但享受到實在好處的還是他本人,又有什麼接受不能的?能有這樣的心機和心計,就證明他的冷絕非尋常人可比,說不定他還會沾沾自喜,是自己才會讓邱子柏這個人設達到了完美。」
成若蓮默然,忽然覺得相看嫁人好像也沒什麼好的,知人知面不知心,誰知道他那張溫潤笑臉下長著什麼獠牙?
「好啦,現在也知道是怎麼個回事啦,你們可以去報官了。」秦流西拍了拍手掌。
於夫人道:「我們要怎麼說啊,總不能直接說我們遇見了真的邱子柏吧?他都裝了這麼久,貿然這麼說,誰能信。」
「把屍體給挖出來不就得了,這就是證據了。」
「他會狡辯吧?」
秦流西蹙眉,道:「那就找最熟悉他的人一道去報官,比如你那個老師。」
邱子柏想到老師,眼神也黯了幾分,道:「老師只怕也難以置信。」
「那就讓他親眼見你一面。」秦流西走了出去,很快就拿著新鮮的符籙回來遞給成夫人她們,道:「這是開陰眼符,符籙上有牛眼淚,只要在他老師面前燃了,就能看到他了。」
成夫人接了過來,吶吶地問:「開了陰眼,我們就會看到那些東西嗎?」
「只會持續兩三日,到時候多曬曬太陽就行,你們怕,我現在可給你們封上。」秦流西又遞了幾張符過去:「戴在身上,邪祟陰魂也不敢近身。」
幾人忙不迭地接過,放在了隨身荷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