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流西輕笑,道:「您是個心懷天下的好官,百姓有福。若非如此,我也不會多管閒事。」
俞老眸光一閃:「哦?你怎知我是個官。」
「您忘了,我是道士,看個面相是可以的。」秦流西示意木年給他脫了鞋襪,挽起褲腿,一邊道:「您的官祿宮豐隆平滿,方正開闊,伏犀骨貫頂不說,印堂亦光潔明潤,再者您雖已年過花甲,但骨相極佳,堪稱儒雅之士,想來您年輕遊街時,也得了不少愛俏的姑娘們的鮮花荷包投掟。」
俞老被這捉狹的話一逗,捋著鬍子傲然笑道:「你這個坤道,說話倒是捉狹,卻是斷得分毫不差,老夫年輕時,也是不少姑娘們心中的如意郎君。」
「如此俊秀,以耳白於面,這般面相的人,當是位高權重,福祿顯貴且譽滿天下。」秦流西繼續道:「而您身上有功德金光護體,必然是您為官時,維護百姓蒼生,作出巨大的功績,才得這萬千功德。」
俞老有些激動,他低頭,和她的眼神對視,小姑娘的眼裡有著敬慕和尊重,心胸不由一盪,有種當年讀書當為民請命的使命感悠然再生。
他為官所圖的,不就是這樣的眼神麼?
木新和木年兩兄弟相視一眼,看向秦流西的眼神溫軟了許多,同樣也為自家主公驕傲。
滕昭瞥了三人一眼,心想師父要是想吹馬屁,是能吹出花來的,看把這幾人甜的,都齁了!
俞老聲音溫軟:「所以,你這是看出我達官顯貴想要賣我個好,才給我治病?」
秦流西搖了搖手指:「是看你身有功德。身有大功德,乃大善也,只有行了大善,才會得來。而我們清平觀,同是以道行善,亦以醫宏道。救您,也是大善。」
俞老挑眉:「這麼說,我要是十惡不赦,哪怕位高權重,你也不救了?」
「為什麼要救?」秦流西道:「吃力不討好的事,沒有人願意做,我是出家人不假,但也不是看眾生平等的佛僧,我不救十惡不赦之人,因為後果承擔不來。」
「那要是那人非要逼你救呢,比如拿捏你所在乎的人相逼。」
秦流西氣勢一變,哼笑出聲:「您知道嗎,有句話叫最好別得罪有本事的道士和大夫。不巧的是,我既是道士,又是道醫!」
那話的潛意思就是,得罪我,我會恁死他!
俞老愣了愣,旋即哈哈大笑,那笑聲傳出老遠,都可聽出裡面的愉悅。
木新他們有些無語,年紀不大,這口氣倒是不小。
秦流西把隨身戴著的針包解了下來攤開,道:「言歸正傳,按理說,您位高權重,身邊也有不少名醫,委中穴放血沒人給您弄過?」
「針刺術也有過,但治標不治本,每次犯病針刺可以緩解,不過過後就……這放血,卻不曾試過。」
秦流西點頭,道:「所謂腰背委中求,委中這個穴位其實就是後背部分為兩支的膀胱經在這裡匯合為一支,就在這個岔路。」她一邊說,一邊順著經絡穴位往下順移輕輕按壓腿窩那委中位置:「而腰背疼,多半是膀胱經淤堵不通,痛則不通嘛。所以要想疏通它,以針刺這個穴位,能使整個膀胱經的活力加強,尤其是放血,可以疏通腰背部的氣血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