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名字倒還好,是八字,萬不可隨意對人言。」秦流西說道:「孩子選對了出生時辰,命格奇貴,她……」
她附在了芸娘耳中說了個八字以及貴在何處,芸娘雙目瞪圓,露出訝色。
「您是說真的?」
「我拿這些逗你作甚?之所以告訴你,是因為命格貴有時候也會引來麻煩,有些人會為圖一個貴命格,無所不用其極,比如換命格,你也不想姑娘遭罪吧,所以輕易不要對人說她的八字。」
芸娘定了定心神,沉思片刻,道:「大師,您再給起一個道號吧,我們平日以道號喚她,也是可以的吧?」
秦流西挑眉:「她非我道家人,起道號做什麼?」
「我兒和大師有緣,能在貴觀做個俗家弟子,那真是她天大的福氣了。」芸娘憐愛地摸了一下女兒的小臉。
秦流西呵呵一笑:「你倒捨得。」
「人得有信仰,我母親信佛,所以她求了那尊佛像。我兒,可信道,女子信道,亦無不可。」芸娘目光炯炯地看著她:「等孩子滿百日之後,我親自帶她前去貴觀給祖師爺上香磕頭。」
秦流西看了那襁褓一眼,想了想,道:「昔之得一者,天得一以清,地得一以寧,就給她賜道號以寧,平安順遂。」
芸娘念了一句,滿心歡喜。
天色完全黑了下來,外面風聲嗚咽,似有什麼靠近。
秦流西笑容一斂,走到窗前,看了出去,盯著那一處:「滾!」
芸娘一驚,攬緊了懷中襁褓。
秦流西扭頭看了看,在身上淘了淘,拿了一塊玉佩,以業火意念加持,原本冰涼的玉佩,變成了暖玉。
她取了一條紅繩繫上,放在了襁褓:「命格貴,招人也招鬼覬覦,這個玉佩不要離身,可保邪祟不侵。」
芸娘既喜且驚,道:「所以我生產之時,就是有那些髒東西想沾我兒身?」
「嗯。」
芸娘有些慌了。
秦流西看她面露擔憂,便安撫一句:「不必擔心,玉佩不離身就行,待年長些,她自己撐得住這命格,那些孤魂野鬼想奪也難。」
她交代了好幾句話,這才出了這廂房,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。
來到俞老的廂房,他正和陶文成喝茶說話,指點著什麼。
陶文成見她來了,起身拱手作揖,今日得遇的貴人何止秦流西一人,得遇俞邈,也是他之幸,得他點撥,這仕途要怎麼走,那簡直跟雲月撥開似的。
最重要一點,和俞大人有了這一面之交,在他這裡掛了個號,以後為官做到政績,總不會被人唰下來。
「為官者當修身為民,你記住這句話,去陪你夫人吧。」俞老笑著擺手。
陶文成拱手作了一個長揖:「下官受教。」
他一腳輕一腳重地回到芸娘的廂房,見她竟沒睡下,急道:「你剛生產,需要多歇息,怎地不睡?孩子讓奶娘帶著就是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