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不你就是那個轉機麼?」孫大夫捧了一句。
秦流西:別的不說,順杆子爬您老是深諳此道的。
孫大夫不等秦流西說話,就說了一句稍等,就屁顛屁顛地走出去,很快就拿著一疊經方和醫案回來,遞給秦流西:「這位病號是湯家的二公子,今年不過十五,他是早產兒,從他母親懷上他就在床上躺了三個月才保下來,然後在娘胎里呆了八個月就出來了。那孩子我是看著出生的……」
他話一窒息,看秦流西瞥過來那意味深長的眼神,莫名就懂了,道:「我是說,他出生的時候,我就在外間守著,一出來我就抱過檢查過了,真真是我見過的最弱的孩子了。」
孫大夫想起湯天佑出生時的樣子,比劃了一下:「比巴掌沒大多少的孩子,真真是如你所說的,全靠了祖蔭庇佑才活下來的,可以說的是,也是常年藥罐子不斷,用精貴人參吊的命,有多貴?他這些年吃的參,比吃飯還多,還全都是百年以上老參。對了,這百草堂背後的東家也是他們家的。」
秦流西卻是聽出了重點:「常年吃著百年老參,這湯家家中有礦麼?」
「咦,你怎麼知道?他們家中有礦,金礦銀礦都有,從前還有鐵礦,只因祖上是從前夏國異姓王明王爺,也是貴族出身了,後來雖然改朝換代,但湯家會做人,把鐵礦都獻了上去,順了新皇,也就穩了。湯家如今雖沒有人在朝為官,但也被封了個爵位,叫長順伯,再加上家中豪富,世代行善,所以名聲也是極好的。」
秦流西剛要端茶,手抖了一下,竟真是有礦。
她喝了一口茶,穩了穩,道:「長順伯,這封的爵位有些意思啊。」長順長順,長期順應大灃朝廷麼,這就有點噁心人了。
孫大夫心想要不是覺得這封號膈應人,他們也不會喊湯家,而是尊稱伯府了,他清了清嗓子繼續道:「所以你說的人品,是沒問題的。就這百草堂,收費也是極公道的,這原本也是我祖上的,我沒福氣,被個不肖子給豪賭把這祖輩傳下來的醫館給敗了去。是湯家贖了回來,讓我繼續坐館也當個掌柜,倒讓我不至於沒臉去見祖宗。百草堂雖然也對百姓開著,但也可以說是為湯家二公子準備的藥房了。」
秦流西拿起醫案翻看著。
「這些年除了我,湯家也請了不少名醫給湯二公子看診,他那身子也不能舟車勞頓,只能花重金請過來診治,只是都沒得了好。但他們論述過的醫案和經方,我都抄了一份,想琢磨看看能有新的治療法子不。」孫大夫有些惋惜地道:「可惜老夫學術不精,沒琢磨出個好的。」
秦流西很快就翻看過,皺眉道:「他有喘症?」
「出生時就在母體嗆著羊水了,我想是羊水入了肺部。」孫大夫嘆道:「他是那種真正不能跑不能抬的,走快了,也喘不過氣,要是這人一多,呼吸都困難了。」
這麼聽來,也確實是弱。
秦流西點了點桌面,遲疑了一下道:「每個人扶脈看出的脈象都會有些不同,真正如何,還得我親自扶脈看過人了才知道這人的病情到底如何?」
這是願意接了?
孫大夫雙眼一亮,剛想說點什麼,藥童從外匆匆走進來,道:「孫大夫,湯家來人了,二公子又厥過去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