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流西點頭:「我知道了,她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哪裡?」
「無為說他看到她往後山的後門去,但是山上無人。」
秦流西讓滕昭把拿回來的東西放好,她則去了後山,雙手的術訣一直掐著,循著孩子尚未完全散去的氣息一路往上走,一直到道石那邊,她才睜開眼,掏出乾坤噬魂鏡,看到鏡面顫動不已。
不過頃刻,鏡面就恢復平靜。
而那股陌生的氣息,徹底消失。
秦流西盯著鏡面,臉冷得似冰,再看向道石。
兕羅他來過這裡了。
躲在魂瓶里的元嬰凍得通體冰冷,比做了千年鬼還冷,實在忍不住,從魂瓶退出來,離得老遠。
現在的秦流西,比她玩火燒鬼時還要冰冷數千萬倍,這氣場,能凍遍這座山。
元嬰蹲在遠處瞧著秦流西,弱小可憐又無助。
而秦流西,則是伸出手按在了道石上,感受了一番,眸子半眯。
竟然沒有把那塊佛骨拿走,是沒發現呢,還是故意不拿,抑或是,挑釁她?
不拿走這佛骨,卻帶走了她的忘川。
秦流西雙眼突地升起了兩簇火苗,火意翻騰,似紅蓮。
她盤腿坐了下來,隨手揪了一把草,雙手結印掐訣,起卦。
大衍筮占術,極費心神。
早在她落下的禁制被破,她就遭了些反噬,如今再以大衍術占卦,本來就雪白的臉,變得尤為慘白。
明明是二月倒春寒的天,她的額頭卻隨著占卦時出現一層細汗。
一卦不成,再起一卦,第三卦,四,五……
噗。
秦流西噴了兩口血,整個人萎靡不已。
空的,所有卦皆空。
她就像消失在了這個天地間,遍尋不得。
終究,只是緣淺麼!
秦流西微垂著頭。
元嬰在不遠處看著,縮成一個點,心酸得不行,救命啊,誰能還她一個嬉皮笑臉耍無賴的小天師啊,這樣落寞萎靡的,讓人又怕又慌又心疼。
「丫頭。」
元嬰聽到這聲音,就看了過去,一個老頭走了上來,還往她這邊看了一眼,就挪開了眼神。
秦流西站了起來,皺眉看向赤元老道:「您怎麼回來了?」
「不回來,你是打算一直筮占到暈厥?」赤元老道嘆了一口氣:「丫頭,是福不是禍,是禍躲不過,這都是上天的安排,她終有此劫。」
秦流西不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