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嗯,你放心,我帶了個神醫來。等你好了,我們還去浮青閣品茶。」俞老溫聲道。
左大人捏了捏拳頭,一句話都沒說。
「這位是不求少觀主,她會找到峻兒那孩子的。」俞老示意秦流西過來。
左老夫人聽了呼吸有些急促,看向秦流西,渾濁的雙眼有了些光,乾燥的嘴唇囁嚅著。
秦流西已經坐到左宗年親自搬過來的凳子,看向左老夫人,道:「您沒錯的,您兒子還活著,所以您願意活下去嗎?不然他回來見不到您,就該難過了。」
「我……」左老夫人的眼淚一下子從眼角滾落下來,激動得想要掙扎著起身,卻因為身上無力,腦子有些眩暈,氣也有些喘得急了。
「別急。」秦流西拿過她的手輕輕地揉按,又念了一段安撫的經文,使得在場的人焦躁的情緒也都平靜下來。
一旁還不知內情的左大奶奶有些懵,看向自己的丈夫,這是什麼情況,什麼叫還活著?
秦流西讓人取了參湯來餵了一碗,左老夫人的心情已經平復下來,身上也有了些力氣,眼巴巴地看著她。
「你剛才說的可是真的,我兒真的活著,不是在哄我?」
秦流西淺淺地笑:「母子連心,人是不是還在,您也能感受到的。」
左老夫人又開始流淚,不住地點頭:「能,能的,我兒還活著。」
「那您得好起來呀,我給您扶個脈,開藥,然後再找他,前提是您要配合吃藥才行。」秦流西雙指搭上她的手腕。
「好好,我配合。」要多聽話有多聽話。
其實左老夫人這病是心病,心藥有了,她就好了一半,剩下的就是服用湯藥把這陣子沉疴下來的病根給去了,再把她那心藥找回來,就能不藥而愈。
所以秦流西扶脈後開方很快,知道她久未睡好,如今心情大喜大落的對養病也不利,便在藥方里加了些安神的藥材,煎好後喝了,又行了一遍針,就讓她沉沉地睡過去了。
秦流西又指使著臥房稍微通個風,然後點了一塊安神香,這一覺,她能睡上一天一夜。
「她夜不成寐,就算是入睡了也睡不安穩,被噩夢所驚,心神不安也就導致身體敗壞得更快,藥方里有安神的藥材,我行針也是助眠安神,就讓她睡,不必叫醒她,畢竟她許久沒睡過安穩的了。等她什麼時候醒了,再吃些清粥,喝點冬蟲草燉瘦肉湯,慢慢調養,不宜大補。」
秦流西接連說了幾個注意事項。
「那我娘什麼時候會徹底好起來?」左宗年問。
左大人也看過來,親眼看老妻睡得香甜安穩也安詳,此時對秦流西也是大有信服,畢竟自從兒子出事後,老妻就日夜難安,像是一朵缺水的花,迅速枯萎,也許久不曾睡過安穩覺了。
「老夫人這病不過是心病而已,你弟弟回來了,她自然就會好起來。」秦流西站起來,道:「不在這裡說話了,另尋一個屋,拿了左宗峻的生辰八字來,再準備些東西,我卜一卦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