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流西看一眼鍾凌,便知年有為為何會把這人拉到身邊做師爺,忠直聰慧,還圓滑懂變通,機敏過人,做師爺,足夠有餘。
鍾凌也早就從自家大人口中得知清平觀的靈驗,尤其是秦流西這個少觀主,更是道法高深的高道,若能得一兩句點撥,那是走大運了。
故而,他對秦流西很是恭敬,請神時也獻了一筆極虔誠的香油,場面話說得特別漂亮。
有著秦流西主持,請神順順噹噹,神像被紅綢布裹著移上了馬車往南縣而去。
而此行,秦流西帶上滕昭之餘,還帶上了三元,畢竟到了城隍廟,還得有個開光供神儀式。
去往南縣的路上,秦流西一直在打坐練功,這一幕落在兩個小的眼裡,又激起了進取心,不就是打坐麼,盤它!
於是,本來還想和這幾個小道長來一場神交的鐘師爺,看他們都高深莫測的練功,默默地把心思收回去,一直到南縣。
年有為親自在縣城門口迎接秦流西他們一行。
「年大人。」秦流西作了一個道禮。
年有為笑眯眯地還了一禮:「少觀主遠道而來,本官有失遠迎。」
秦流西輕笑:「大人這官當上了,官腔也練上來了。」
「失禮失禮。」年有為說道:「和少觀主你也算是個熟人了,咱們說話就自在些?」
秦流西點點頭:「年大人隨意。」
「那好,如今天色已暗,這神像開光也得等明日,所以我準備了酒席給少觀主你洗塵,這邊請。」年有為邀請她上了馬車,往縣衙方向去。
年有為安排秦流西他們住在縣衙那邊,一來為表親近重視,二來麼,也想自家小子拜見一下秦流西,討個吉利話。
秦流西也沒抹他的面子,孩子還小,也沒怎麼相面,但給了一張護身符貼身戴著,還摸了一下發頂道了一聲福生無量天尊。
這已經讓年有為歡喜不已。
一番推杯換盞的寒暄,秦流西才問他,怎麼就忽然想重振這邊的城隍廟了?
年有為聽了把手中茶杯放下,特意壓低了聲音,道:「說出來你可能不信……」
「嗯?」秦流西笑了,道:「你要跟我說官場的道道,我可能見識少,但要論那些讓人不信的詭異,我一個玄門道士,什麼沒見過?」
年有為訕訕笑,道:「也對,其實也只是因為一個夢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