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是我個人所求,自然是自掏腰包。」用公款去問卦,是嫌御史台的人閒得慌,筆下沒東西寫而拱手遞把柄麼?
秦流西只抽了一張銀票,道:「這就夠了,大人記個情就行。」
崔世學一愣,這是要他的人情?
她想幹嘛?
想造反!
秦流西這才說道:「聽說從先帝那會兒,就有好些老臣欠下朝廷不少銀子,這麼多年都未清繳,哪怕人走了,債都還在。」
崔世學苦笑:「你這是和我想到一處去了,看到帳本赤字時,我也打過這筆債務的主意。我曾翻閱過過往的卷宗,不怕你見笑,就欠帳的總帳,各家加起來,足有二百萬兩之多,你說能收回來,那得多寬鬆。可討債那麼容易,就不會積壓得如此多了。此外,債多不壓身,那些個老油條別看他們一身正氣,比起那些個二混子,他們也是絲毫不輸的。論賴帳,就沒他們更能的了。」
其實這筆帳也是戶部的心頭大石,哪一任戶部尚書不想把這筆帳平了?但那些個老臣,哪是這麼容易就拿出來的,他們也不是給不起,就是賴著,你去討債,人家就耍無賴,扯皮可以,要錢沒有!
你非要強硬要,人家能豁出去跪在聖人面前哭先帝,這誰能玩得過他們?
秦流西端著茶,道:「那就是沒對症下藥,只要看對了症,討債不難。這哪家沒個弱點需求呀?你們得切准脈了才行。」
崔世學心頭一動:「若請觀主出手,想必這脈一切便准了。」
看他躍躍欲試的眼神,秦流西有些好笑。
「崔大人,我只是方外之人,若是把你們該幹的事都幹了,你們就該羞於見人了。」討債而已,她當然可以,但她為什麼要做,她又沒拿朝廷的俸祿。
崔世學一臉正式地道:「只要能討回來,本官一點都不羞,本官臉皮三尺厚!」
羞恥是什麼玩意,可以治窮病嗎,戶部已經病入膏肓了,只有銀子才能治癒。
秦流西:「……」
沒想到你也挺厚顏無恥的!
她無視對方那炙熱和期盼的眼光,打著哈哈道:「崔大人是個能耐人,既然臉皮三尺厚,肯定定會切准脈的。不過即便討回這些欠債,也都是杯水車薪,要想籌出大筆善銀,還得從外部籌謀才行。」
主菜來了。
崔氏學忙問:「比如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