判官已經找了守著刀山地獄的鬼將把厲翁給勾了出來。
厲翁在這刀山地獄受刑十八年,早已因為刑罰給折騰得沒了人形,如今站在秦流西他們面前,魂體都虛得要散似的。
他一來,經了鬼將介紹,他就顫巍巍地跪下。
秦流西開門見山地問:「當年你在厲家茶山找人布了那麼一個五行陣,做什麼不好,為何偏偏種茶?哪怕你讓兒子讀書,憑著那上好的風水,也會出人頭地的。偏偏你選擇種茶入商籍,為何?」
厲翁一顫,抬起頭來,看向秦流西,眼神有些驚俱,為何會知道?
秦流西道:「以生人活埋布陣,如此大的殺孽,你也該想到會有報應的,所以你才會立下祖訓,要厲家不忘行善積德,但是做了就是做了,不是有功德就能全然相抵的。你沒想錯,厲家遭報應了,已是破家滅族之相。」
厲翁魂體發抖,十分恐懼,像是要撲上來,被鬼將用鎖鏈一捆一勾,厲聲呵斥:「休得在大人面前放肆。」
那鎖鏈本就是法器,有著雷擊的法力,被這麼用力一打,厲翁就慘叫出聲。
判官道:「行了,放開他,打得慘兮兮的,大人怎麼問話?」
鬼將諂媚地應了一聲是,又把他放開了。
厲翁得了自由,也不敢放肆,只看著秦流西,問:「厲家,怎麼了?」
「破家滅族之相,你說呢?拿了多少都是要還的,你就不必問了。我是衝著厲家確實行了不少善有這些功德,而你後代也願意傾盡厲家來贖罪,這才前來。」秦流西道:「當初你找人布陣,對方是何人?那被活埋的孩子,你可記得,都是什麼人?」
「你問這個是?」
「那些孩子被活埋,怨氣極大,該是用靈魂獻祭對厲家下了詛咒。判官在此,你若有記憶,不妨說一個名字看看。」
厲翁受刑多年,腦子其實也有些混沌,但這個事他卻不敢忘,因為是他心底積壓的最沉重也最慚愧的事,當下便說了一個人的名字戶籍。
判官取了自己的生死簿,點開看了看,發現人早就死了,但並沒有入輪迴,便衝著秦流西搖搖頭:「沒入輪迴。」
秦流西都猜到了,再看厲翁,後者神色更慘澹了。
「我當年做了那事,後來發家以後,都有找他們的家族回報回去的。」厲翁道:「我自知罪孽深重,不敢求得神明原諒,所以才會想著行善積德,以償罪孽,我沒想到……」
沒想到他們連輪迴都入不了。
也沒想到,他們會甘以靈魂獻祭來下詛咒,他真的鬼迷心竅了。
「布陣的是什麼人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