奈何這清平觀有點不識相,多番敷衍,實在不識抬舉。
阿寧說得對,清平觀識趣,一切好商量,若不識趣,那這道觀,剷平也罷!
在暗處的封俢甩了甩自己的大尾巴,嘴角抽搐了幾下,看向那兩人,忍不住用尾巴卷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和耳朵。
沒想到還會看到這麼辣眼的一幕,袖裡袖氣的。
還有,這什麼周世子,是不是被那身肥肉給糊住了腦子,怎麼瞧著沒啥智商失了智的樣子,都沒聽出這個娘炮故意挑事給他挖坑的意思嗎?
剷平道觀,可以是可以,但就不怕神靈降罪於周家?
就算神靈不降,秦流西那護犢子的,第一個就先擼袖子拆周家祠堂好麼?
偏偏這周世子腦子糊屎,覺得他那小情兒說得沒錯,這情人眼裡出西施真的有毒啊。
求丹本就蠢,結仇式求丹更是蠢上加蠢,自己一個妖孽都能知道後戚權重不是什麼好事,太后沒了就沒了,畢竟你有個外孫已經是太子了,要想讓聖人放心,最好是少些權利,無害才好。
可你非要讓太后長生不老的當你周家的定海神針大靠山,而前面還有個太子,那後台比精鐵還硬,就不怕聖人疑心你們這做後戚的意圖換人坐皇位?
貪心不足蛇吞象,最後肯定要翻個大跟頭。
而像周家這樣的打算無縫接洽接連做後戚,那就是貪過頭。
這周世子想不到這層,還放任自己的小情郎隨意得罪道觀的道長,一臉寵溺,簡直腦子有病,那個娘炮小情兒要是哪個對手送來臥底周家的,那才好笑。
嘖。
「誰?」阿寧神色冷厲地向封俢這邊飛快撲來。
封俢從林子走出來,那一身火紅和披散在腦後的青絲,令那叫阿寧的男子雙眼一凝。
「你是誰?」
封俢緩緩上前,邪魅一笑:「我?平平無奇肉體凡身方外之人。」
阿寧聽了這暗藏嘲諷的話,手一翻,就向封俢拍去,可他的手剛來到封俢的胸前,便進退不得,像是被什麼東西縛住,無法控制。
阿寧臉色一變,唇線抿起,唳聲從唇中發出。
「嗱,是你這個厲害的想打我這個平平無奇的在先,我是被逼防衛的。」封俢無辜地抬了抬手。
周世子已經衝過來了,沒等他開口,就親眼看到阿寧的手平白被齊根斬斷,然後不知從哪鑽出一隻狐狸,把那斷掌叼走,瞬間消失在林中。
阿寧目眥欲裂,往自己身上點了幾處穴位,止住血,捏著斷掉的手腕後退兩步。
「阿寧!」周世子怒吼:「來人,拿下他。」
已經圍過來的侍衛紛紛持劍上前。
「你們不講武德啊,這麼多人打我一個,不要臉。」封俢修長的手指挽了個花,道:「既然不要臉,那也別怪我不給臉了。」
眾人眼前一花,眼前密密麻麻的飛來一堆樹葉,向他們的臉刮來,血糊了一臉,赤痛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