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皮這時道:「我已經去了信兒,她很快就會前來。」
話音才落,秦流西就憑空出現。
陸行范驚駭地後退:「!」
我的老天爺哎,這是誰,這是什麼功法嗎,忽然就出現了。
「小西。」時隔幾年,唐山長再看到她,又歡喜又擔憂,道:「真是不巧,我也不知淳兒會有命劫,正好今日有好友前來,想著給他引薦一二,卻不想人好好的會在家中消失。」
秦流西搖頭:「是福不是禍,是禍躲不過,我給他作了萬全準備,仍然有這一劫,可見是命中注定,不怪您。人在哪裡不見?」
陳皮說道:「在茅房。」他在前面引路,一邊道:「從家裡到來唐府,我一直跟在他身邊,直到在茅房,去得有點久了,我進去才發現人不見了。」
秦流西臉色微沉。
陸行范走在後面,拉著急切跟上去的唐山長,道:「剛才她是突然出現的吧?這就是你說的本事,這叫什麼?她能飛天遁地嗎,會不會移山填海?對了,別看她這麼年輕,她其實是個上百歲的老太太吧,我該叫她祖師奶奶還是仙長奶奶?」
唐山長嘴角一抽:「現在是問這個的時候嗎?小淳不見了,要不是我非要讓他來見你,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,他要是出了什麼事,我心中難安!」
秦明淳讀書其實並不算特別聰明,但他性子至純至孝,十分淳樸,也願意學,讀書可能比不過其他人,但對算學,他很有天分。
他已經給他的路規劃好了,將來考科舉,能考上進士自然好,考不上,舉人也得考上一個,可以出仕,靠著精通算學,專注走這一條路,未必就沒有一番作為。
可現在,孩子不見了,他才剛滿十一歲。
秦流西還給他批了會有命劫,這讓他如何能安心?
陸行范有些訕訕的,摸了摸鼻子,道:「我這不是好奇嘛?」
秦流西回頭看了這話癆一眼,見他沖自己咧開嘴,露出一口粉紅牙床和白得有些刺目的牙,便又扭頭。
唐家是書香人家,就連茅房都講究一個雅字,拾掇得很乾淨,異味更是一點都沒有,不,還是有一點味道的,但不是茅房裡的味,而是別的味兒。
「聞到什麼味了嗎?」秦流西問陳皮,還掩了掩鼻子。
陳皮聳了聳鼻子,一股子淺淡的,騷味?
唐山長他們也動了動鼻子,但什麼都聞不出來。
「該是狐狸騷味。」陳皮道。
秦流西仔細看著淨房的每一處,從廁桶旁邊用手捻起兩根金黃色的狐狸毛髮,道:「是狐狸。」
觀這狐狸毛的成色,估計修為不低,又能悄無聲息地帶走秦明淳,只怕還成精了,否則,它帶不動。
只有修為足夠強大,才會悄然把人帶走。
「這是狐狸精作祟嗎?」陸行范憋不住,擠上前問。
唐山長把他拽回來,別知道太多好不好,上一個知道這些事的好友,人都化成白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