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場的除了秦流西,都覺得渾身發寒,誰家祠堂會放著這樣邪門的東西啊。
楊刺史原本覺得范家這樣的書香人家,該是做不出那惡毒的事來,但看著這明顯不祥的罈子,他就覺得自己錯了。
這范家不乾淨!
范老夫人面如死灰,道:「是,我們是請法師作了法事,但這和謝氏無關……」
「你這老虔婆,這明明是我妹子的牌位,你說和她無關?你睜眼說瞎話呢!」周氏甩了她一巴掌,惡狠狠地道:「閉嘴,沒到你說話的時候!」
范老夫人被打得眼冒金星,呸的吐出一口血沫子。
秦流西已經摘了那符籙,掃了一眼,道:「以石灰封壇,鎖魂鏈鎖魂,再以符籙滅魂,還用寶蓮燈震陰煞,你們作的準備,倒是足。」
她一一揭下符籙,每揭一下,都能感到那罈子內傳來的悲鳴不甘和怨氣。
謝老太君心有所感,下意識地走近,雙手發顫。
把符籙揭下,秦流西再取出一張黃紙,重新畫了一道符,在那被封死的罈子蓋子掃了一下,那石灰泥咔嚓一聲,裂開了。
「不,不能打開,你不能!」范懷鵬想要衝上來,被方將軍踩住了。
秦流西已經開始解鎖魂鏈,一圈一圈的,把纏繞在壇身的鏈子給解下,然後解開壇蓋。
陰風大盛,吹得祠堂內的油燈嗖嗖全滅,一股刺骨的陰寒從壇內鑽了出來。
眾人心中發毛。
楊刺史站在了方將軍的身後,手悄悄地拉著他的袖子,不怕,老方也是武將,有煞氣的,老方護體!
工具人方將軍揪了揪自己的袖子,揪不動,一雙大眼就瞪向楊刺史,身正不怕影子斜,你怕個鳥!
秦流西看到一個眉目帶著英氣的女人站在了面前,有點像謝老太君的影子,這是謝婉。
許是被困久了,她有些茫然,神魂虛得快散了,而她的腹部,鼓鼓的,那孩子根本就沒生下來。
范家,把剛才那孩子記在了她的名下,成為了她的兒。
而那些滅魂符,削弱了她的靈魂,假如鎮久了,她就會徹底消失,范懷鵬的壽數就無慮了。
秦流西看向罈子內,裡面有些白骨,便抿了抿唇,又從裡面取出用符紙包裹著的兩個小偶人,兩人手牽著手,結著發,男子的偶人散發著紅光,女子偶人則全灰,在他們背後,分別寫著生辰八字,而女人偶的背上扎了一根針。
她打開符紙,結髮夫妻,壽數共享。
「這是什麼?」周氏很慌。
秦流西嘆道:「罈子里的是謝婉的骨灰,骨血入瓮,以石灰封之,使魂不入輪迴。這人偶,則是他們弄出來的,既有婚書,拜過天地,便是夫妻一體,施以邪術,殺妻證道以祭天,奪其壽元,轉運添壽,為自己逆天改命。」
眾人毛骨悚然。
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