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正因為觀中有香客染了病,也不知誰和她們接觸過,才不敢讓他人離開,假如也沾染上了,只是還沒犯病,一旦出去犯了病,傳給更多人,那豈不是罪人?」秦流西看著她,淡淡地道:「萬一他染上了,回去傳給你們府中的人,那當如何?」
僕婦臉色一白,抿了一下嘴又罵道:「都是你們的錯,什麼人都放進道觀來留宿,也不曾嚴查過她們帶沒帶髒病,如今倒連累了我們這些無辜的信眾,這個罪,回頭我們家大人必要與你們深究。」
秦流西的臉色比她更冷,道:「道觀不是誰家的私人領地,更不是哪個達官貴人的家廟,不准平民進出,只要不是前來鬧事,都可來參拜。另有一點,哪怕道士,也不是人人都有一雙明銳的法眼,可以一眼就看出對方有沒有病?好比居士你,清平觀的道士難道都看出你染了楊梅結毒嗎?」
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她的手腕,以及她那不自在的站姿。
啥玩意,楊梅結毒?
張道長瞳孔地震,看向那僕婦,又看秦流西,這,奪筍啊!
林道長不是很懂,問張道長:「楊梅結毒是什麼?」
張道長咳了一聲,有些不自然地道:「就是那個不潔的髒病。」
「哪個?」
「花樓那些地方最常見的。」
林道長一愣,瞪大眼尖聲道:「你說的是花柳?」
張道長捂住他的嘴,往後退了兩步,無量天尊哎,林道友太耿直了。
小廝都驚住了,看向僕婦,眼神驚懼,而那婦人則是神色巨變,尖聲道:「你,你胡說!」
「我有沒有胡說,你心裡明白,你的身體如何,再沒人比你自己更清楚的。而我不巧,我的眼是法眼!」秦流西道:「你不但身有暗病,你還有三子一女,哦,不全是你的種,但做正頭娘子的,你男人的子女也是你的,我也不算說錯!」
僕婦尖叫著後退。
秦流西又看向地上的小廝,咧了嘴,明明嘴唇沒動,可她的聲音就鑽進了他的耳朵。
自求多福!
小廝慘白了臉,身子都哆嗦起來。
「你說的可是真的?」有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扶著一個老太太站在另一邊院落,臉色鐵青。
秦流西道:「本觀主不屑說謊,你清清白白的小姑娘,換個人伺候好些。」
那僕婦不但身有暗病,還面相藏奸,並不是什麼好東西。
僕婦噗通地就衝過去跪下:「老夫人,小姐,奴婢沒有,她冤枉我的。」
鄭老太太看向身側的嬤嬤,使了個眼色,喝道:「拉下去。」
身邊站著伺候的僕婦連忙拉著人下去查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