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短短七日,安南府因為這一波鼠疫而死的人就達到了百人,一時間,整個安南府人人自危,不敢隨意走動。
而就在安南府準備把鼠疫最嚴重的李家屯整個滅了的時候,清平觀這邊,因為新的經方有了奇效,沒有再新增染病的人,而染了病的,也沒有死亡而是在好轉。
林道長他們都十分歡喜,這瘟疫能這麼快控制下來,算是他們生平可見,也由此看出秦流西對醫一術十分精通,紛紛不吝誇讚。
「都是集思廣益。」秦流西並不攬功,倒是趁機挑了幾個看似不同症狀的病人做藥人,在升麻鱉甲湯的基礎上,加減了幾味藥看效果。
醫一術,需有前人總結經驗寫下醫案,後人才能學到那些寶貴的經驗,日後再遇同類病,便能有解決的方案。
前人種樹後人乘涼,這是在哪都適用的,而對於醫來說,更講究精益求精。
秦流西又去了李家屯,因為有人找死。
劉知府因為被人套麻袋和書房失竊而驚慌失措兩天後,見自己平安無事,遂放下心來,開始解決李家屯的事,意欲焚村,理由是外頭染病的人越來越多了,要一併抓過來李家屯處理。
同時,他那小舅子黃懷化也指正滕昭他們斷他子孫根,雖然沒有證據,但劉知府被他夫人纏怕了,又想到招婿不成的糗事,便用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要把滕昭他們給拿下。
王政得知後,氣得不輕,極力阻攔,先不說滕昭他們有沒有廢那黃懷化,就後者那副德行,欺男霸女,魚肉百姓,被人打死了都算是為民除害的,所以廢了也就廢了,捉賊拿贓,反正你沒證據是他幹的。
哦,想說知府行事不需要證據,拼官大一級甚至拼頭上有人麼,那不好意思了,他頭上也有人,他爺爺是正在榮養的王老相爺,當權的學生也是十隻手指都數不完的。
此外,李家屯爆發了鼠疫,傳人十分快,可敢來這裡做義醫的連帶著滕昭二人,不過區區六人,你還要把兩人帶走,是嫌這裡幫忙的人太多了麼,真傳到上頭去,光衝著這一點,這烏紗帽都甭想戴了!
這還不算,明明有了奇方治療鼠疫,那些病人眼看著開始退熱好轉,你卻仍要放火燒村,這不是罔顧人命麼?
而讓那些人好轉的奇方,還是他想要抓的滕昭的師父研究出來的,不為其請功,還要拿人家徒兒的罪,這不但是公報私仇,還是過河抽板,忒不是個人!
這事若傳出去,還有哪個大夫會願意來做義醫,不怕做了好人卻要作賊辦嗎?
劉知府這是腦門被驢踢了還是都滲了水,是不是傻了?
「大人,鼠疫已經因為奇方現而漸漸地控制住了,李家屯也沒有新增的病患,可見此方有效,燒村,屬實不妥。」王政沉聲道:「此外,玄一道長他們乃是清平觀的道長,這個良方更是其師不求觀主和張大夫研製出來,您卻因為莫須有的罪名拿人問罪,傳出去只怕對大人名聲有礙。」
劉知府冷道:「王大人,你這是在教本官做事?本官只知這李家屯死的人多了,倒不見有人好起來,而外面染病的人卻是越來越多,一旦這鼠疫傳遍整個安南府,就是王老相爺都保不了你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