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流西指著他:「你們做前輩的,一點好東西都沒留下來,就徒留個空殼,還叫人繼承,真是造了大孽啊!如今女冠當家,讓人看不起也是該的,誰讓咱沒點拿得出手的寶貝呢?」
費豺:「……」
這後輩是槓精變的嗎?
酆都大帝吹了吹茶杯那不存在的熱氣,心道,小無賴也不是只對他們無賴,這心多少有些平衡了。
費豺有些臉熱,清平宗就是在他手裡沒落的,可他們祖上也是有過榮光的,便道:「誰說我們沒點底蘊了?我們清平宗開宗立派之時,第一任宗主可是親自得了三清尊神點化的,也是當其時鼎盛的三宗之一,多少人想拜入我們清平宗而不得。」
秦流西道:「對,但抵不過宗門敗落了。」
費豺張了張嘴,有些心虛,支支吾吾的地說了一句:「花無百日紅。」頓了頓又道:「不過你放心,我不去投胎,就是為著有一日恢復清平宗的榮光。」
「憑你?」
費豺挺了挺胸:「就憑我。你這女娃,如果借我肉身,不出十年,我定能恢復師門榮光。」
雖然是女娃,但看大帝對她那客氣的樣子,他也不介意了,而且聽說這位就是那個人稱地府鬼見愁的煞神,沒想到竟是他們清平宗的後人。
真是天不絕清平宗!
她看來有點本事,他要是用這副身體,肯定能把光復清平宗,成為天下第一宗,所以哪怕是女子他也認了。
秦流西氣笑了:「你還想奪我舍?你咋不上天呢!」
「看你這孩子說的,就是借一下……呃。」費豺忽然被無形的手掐住了喉嚨,把他一擰,頭頓時變了個方向。
他怎麼看到了自己的後背?
費豺眼神驚恐。
他要死了。
不對,他已經死了!
費豺又看自己的頭扭了回來,一轉回正面,就對上一張很欠揍且特涼薄的臉蛋。
「長江後浪推前浪,前浪死在沙灘上。前浪,你已經死絕了,就是一隻鬼,你都打不過我這後浪,還想用我身體?想屁吃!」秦流西輕哼。
費豺氣得不行,大怒道:「你,你竟敢戲弄前輩,你眼裡還有沒有尊師重道一說,信不信我把你逐出清平宗。」
「清平宗早已經敗在你手上了,我是清平觀的觀主,哪怕師承清平宗,也都是不知哪個弟子傳下來的。」秦流西道:「再說了,清平觀到我這一代,就是我一個嫡傳弟子,你把我逐出去,可以啊,只是提醒你一句,我走了,那清平宗當真後繼無人了。而我,還能帶著別的人出去另立山頭。」
費豺:「……」
這是哪個弟子教出來的逆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