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令瀾很敏銳地感覺到趙王對自己的不滿,眸色越發的冷。
玉長空看了二人的眼神官司,心中不耐,道:「王爺所問,當真考住了我一介白衣,如果一定要聽我的答案,那就是:有能者居之!」
趙王道:「為帝者,講究德行秉性,若是一個上不了台面的陰私身份成為帝王,豈不貽笑大方?」
玉長空聽了,沒有直接回話,而是看了玉令瀾一眼,意味深長地道:「族學開了,不再只對玉氏開放,也收了好幾個家族的孩子,家裡也有不少族人出來開闊眼界,教學的老師倒是有點不夠了,你要不要回去挑兩個學生?族裡從沒要求出來混一定得出人頭地才回去的!」
玉令瀾的臉都綠了。
你直接說他挑了個爛泥好了。
趙王也聽出了這暗示,眼神一冷,這是在罵他蠢嗎?
這裡的人果然沒有一個是討人喜歡的,包括這第一公子玉長空,比玉伯隱更欠揍,因為他會讓人覺得在他面前,就只是個拎不上檯面的廢柴。
趙王剛要開口,玉長空就微微側頭,對秦明彥道:「王爺剛才所言,你來答。」
秦明彥上前拱手道:「依學生看,英雄莫問出處,得體的出身固然會讓人加分,但沒有足夠的實力,再好的出身都坐不上那位置。即便坐上了,沒有馭下能力,也會被朝臣架空為傀儡,或被真正有宏韜偉略之人給拉下寶座。史上有些帝王,馬奴出身有之,土匪流氓有之,當過乞丐的有之,蹲過大獄亦有之,有不少出身低微悲苦的,可圈可點,但卻不能抹殺他們的實力,這就是英雄不問出身低。學生淺見,讓王爺見笑了。」
趙王一口氣不上不下,皮笑肉不笑地道:「玉族長教的學生果然不凡,您費心了。」
玉長空道:「孺子可教,費心也無妨。孺子不可教,那就是白折騰,及時止損的好。」
玉令瀾的臉火辣辣的,道:「大哥遠道而來,伯隱就不打擾您休整了,告辭。」
「去吧。」玉長空道:「回去好好考慮一下我剛才所言?」
玉令瀾扯了扯嘴角,帶著趙王逃離了這個雅間。
幾年前他面對玉長空倒不像現在這般狼狽,現在倒是落了不少下乘,這眼睛好了又掌了權果然不一樣。
「欺人太甚,簡直欺人太甚。玉……齊騫這野種,何德何能,他何德何能有這運道?」趙王狠狠地踢翻了車廂內的小茶几。
玉令瀾看了那翻倒的茶几一眼,道:「王爺,無能狂怒倒顯得你氣度小,當下理應把瑞王視為勁敵才是。」
「他也配?」
玉令瀾慢條斯理地把茶几扶正,淡淡地道:「只要聖人一日不說,他在世人眼裡都是名正言順的寧王長子,如今是立了功的瑞王,假如寧王府那個爵位最終落不到寧王世子身上,他甚至可以一府雙王爵。」
他撿起茶杯,道:「寧王長子,同樣姓齊,流著同一個祖宗的血,也足夠尊貴了。假如這些都不足以為提,你忘了瑞王妃是何人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