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,這是個活生生的人。
秦流西也不可能為了餵它,就殺了眼前人。
龍衛統領一言不發,直到秦流西離開後,他才覺得胸腔發悶生疼,一口氣呼出後,有些怔楞。
他剛才竟是在國師面前繃住了氣,忘了呼吸,而且他感覺到了威脅,是那種多次處於生死邊緣的威脅。
國師很危險。
龍衛統領深吸了一口氣,臉上神色越發的不好看,一日之內,接連受挫,實在是憋悶得很。
在那個美得像個妖孽的男人跟前吃了一挫,現在在國師面前,又來一次,這些人,讓他敬而遠之。
「國師?」沐皇后在秦流西走出寢殿時,叫了她一聲,帶著幾分試探。
秦流西看向她,微微頷首,嘴巴未動,話卻是傳進了沐皇后的腦海里。
沐皇后的心定了下來。
果然是她。
寢殿內,傳來康武帝的低吼,沐皇后面上擺出一副擔憂的神色,嘆了一口氣:「脾氣這麼急,龍體受損可怎麼是好?」
秦流西心想,您的眼神要是也添點擔憂,我就信了你這嘴裡的關懷是真心的。
她也聽到了龍衛統領跟康武帝的回稟,唇角勾了一下,請神容易送神難,把封修帶到刑部,他不得把那地給拆了?
順公公很快又再出來,這次是傳喚一直在偏殿候著的幾個機要大臣進去商議政事。
畢竟康武帝都癱在床要靜養了,但國事卻是不能隨著他一起擱淺吧,尤其現在處於寒冬,且祭天時又發生了地動如此嚴重的天災,災後重建和安置災民就不說了,還有各種事堆積在一起。
最重要的是,國庫空虛,在這樣缺銀子的情況下,又來了這麼一場天災,對國庫來說簡直是雪上加霜,今年這年,是別想好過了。
眼下,儲君未立,君主卻受損,天災連連,邊境時有戰爭,正是外憂內患的時候,必須儘快安穩下來。
大臣們魚貫而入。
藺相走在最後,站在了秦流西對面,兩人四目相對。
很好,確認過眼神,是造反船上的那個大刺頭!
藺相上前一步,說道:「今年天災頻生,民間百姓怨聲載道,如今聖壇地動,天降罪罰,外面有聲音說是妖道迷惑聖人之故,要求聖人誅滅妖道以清君側,以達天聽。」
他舉起手指指向她。
秦流西眼一瞪:「?」
我咋又成妖道了?
哦,不對,我現在的身份是國師,那個在不少人眼裡壞的一批的妖道。
藺相又道:「比起誅滅妖道這聲音,還有更嚴重的,就是百姓們怨氣無處發,認為天下烏鴉一樣黑,把正道都當妖道圍堵,搶砸道家,就是佛門都不能勉例,只比道家好一點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