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流西仍不放心,拿起他的手一探,道:「還是被衝撞到了。」
她掐了個術決,把他體內的凶煞之氣給除了,又渡了一絲靈力過去。
滕昭道:「我可以自己修煉,您不必費靈力的。」
「這點靈力不值一提。」秦流西看了柱子一眼,道:「他沒啥大礙,給他化一道定魂符吧。」
滕昭應了下來。
成陽子師徒走了過來,關切地問:「不求小道友,還好吧?剛才那凶煞可是那凶獸所化?」
「和西北鬼塔一樣,但它以陰魂之怨煉成極凶鬼煞,若是傳開去,很多人會成為它的養分。」秦流西一邊說,一邊走進祠堂。
成陽子跟在她身邊,道:「這些石獣化凶,所引出來的不是災難,就是煉成這樣凶煞的妖邪之物,到底作什麼用?人若都死了成為陰魂,甚至變成這樣的煞鬼,這方天地豈不是成了鬼蜮?」
秦流西說道:「一個小世界存在,靠的不就是萬物麼?萬物生,則生機磅礴,天道規則自然存。萬物枯,則寂滅,而天道……」
成陽子想了想萬物枯的畫面,毛骨悚然,道:「他當真有這能力?」
「天道若想自救,則會壓制他。但不說他有沒有這能力,光是弄出這些東西,你看如今這世間亂不?我們這些修行者,還能安心修行不?」
成陽子搖頭,光是誅邪正道,就要花去他們不少的心神甚至修為,哪能安心修行?
不是人人都像秦流西這樣天賦異凜的天生道種,修為高,精神力強悍,靈力仿佛永不枯涸,事實上,在這靈氣匱乏的世界修行,很多道士連畫一道靈符都要費不少靈力。便是自己,畫普通的平安符不在話下,但若是高階的,如五雷符那樣的,畫成一道,也要閉關修養幾日,所以等閒也不會輕易拿出來用。
哪裡像秦流西他們?
成陽子看了壓在柱子身上的靈符一眼,再看滕昭拿出一疊符,翻了翻,抽出一張定魂符,直接化了落在他的嘴裡,眼角一抽。
一疊靈符,這萬惡又富貴的清平觀!
大家都是道家之人,有天賦的道種怎麼就只落在它家,他們白雲觀,難道不配?
成陽子瞥向自己的徒弟,嫌棄之色不加掩飾。
素明也被滕昭的豪橫給酸了一下,然後就看到師父他老人家嫌棄的眼神,頓時木了。
秦流西繼續道:「光是處理這些石獣引出來的麻煩,就已經費了我們不少的人和力,有些石獣甚至還要擔上因果,這分明在拖我們的腳步。」
她話音落下,微微一頓。
是啊,這些石獣會拖修士修行的腳步,也會消耗他們的靈力和精神力,等到了兕羅要爆大招的時候,他們便是想幫忙,估計也是有心無力。
但漠視它們麼,那死的人和引發的災禍會很多。
修行之人多數不管俗事,那是不管俗人可管之事,但俗人管不了的事,比如這樣的妖邪,他們當管。
管俗人管不了的事,這才是衛道!
可兕羅偏要在正道面前擺出這麼一個選擇來,管,拖腳步,不管,它們就是個瘟疫和爆破符一樣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