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大年初一,還能有親戚來?」宋母都覺得不太可能。這傳統的大新年,家家戶戶都在家裡過年,哪有人走親戚的?
季母想一下,「不可能呀,都沒有親戚跟我打招呼說要來。在說了,誰家大年初一走親戚呀?」
「那就出去看看吧。」
「走。」
兩個人這才說著,便聽到宋傾城帶著哽咽的聲音從外面傳來,「媽,媽,是玲玲回來了。」
二人皆是狠得一震。
許久,二人才緩緩回過神來,對望了一眼。季母不敢相信的對宋母問:「親家母,你剛剛聽到什麼了?」
「好像是……玲玲回來了。」宋母回了回神,也有些不太確信的回道。事實上,內心更多的是激動。
季母已經迫不及待的沖了出去,宋母緊跟著出去。
外面,季玲正跟宋傾城在說話,看到有人出來,她也是一陣。
季母和宋母前後站在兩米之外的地方,兩個人的目光都是緊緊盯著季玲。季玲亦是看著她們,眼眶早已經紅了。
一忍再忍,最後還是沒忍住,眼淚像開了閘似得,不斷的滾落下來。
「媽……」季玲泣不成聲。最終,她叫的是季母。這個視她如寶,寵她如命的母親,而她給這位母親帶來的,只有傷心和失望。
「誒!」季母乾脆的應了一聲,走上來,一把握住季玲的手,看著改變了不少的女兒,季母也熱淚盈眶,「我的閨女,我的好閨女,終於回家了……」
「媽,我對不起您。」季玲撲通跪了下去。這些年,從上學欺騙母親開始,到每一次跟母親的爭吵,再到將母親氣的差點喪命……
這一切一切都無時無刻的徘徊在她腦海里,折磨著她,提醒著她。她沒臉再回來,也沒臉面對這個家。
「哎呀,我的大閨女,我的心肝喲,你快點起來,媽該心疼了。」季母趕緊忙拉她起來。
「媽,您原諒我吧?」季玲不肯起來,懇求的看著思念已久的母親。
季母眼淚掉了下來,一邊抹眼淚,一邊說:「傻閨女,媽自始至終就沒有怪過你,只要你能回到媽身邊來,媽這輩子死都閉眼了。」
母女倆瞬間抱起來哭成一團。
宋母在後看著,也早就濕了眼眶,擦了擦眼角的淚花,走上去說道:「親家母,大新年的,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了。外面冷,趕緊讓孩子進屋吧。」
宋母打心底羨慕季母,當然也想讓自己女兒關注到自己。
季母和季玲這才鬆開,季母扶著女兒站起來,季玲看著宋母,宋母亦是看著她,血濃如水的親情,一下子就湧上心頭。
「宋姨。」醞釀了許久,季玲艱澀的開口叫人。她還是沒辦法突然就開口叫『媽』。
宋母一顆心沉了沉,終究還是沒等到她喊自己一聲『媽』,可是,又有什麼關係呢?只要孩子肯接受自己,總有一天會開這個口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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