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吱——」
季禮一下子沒控制住,車子走了個S型,他英俊迷人的臉上,滿是震驚:「六千塊?!」
不是五萬嗎?
「他其實借了我五萬。」白真真低下頭,聲音低落了些,「為了配得上做他的女朋友,我花了很多錢,連房租錢都不夠了。」
「他……他也不算壞,我問他借五千,他打給我五萬。」
「但我還是要跟他分手的。」說到這裡,她聲音有點發緊,像是強忍哽咽,「他根本不愛我。」
季禮不知道說什麼好。
他震驚麻了。
他們這個圈子裡,交個女朋友,不說每個月給人買包送禮什麼的,但也不能讓女朋友過得這麼窘迫吧?
「跟他分。」他擲地有力地道,「錢我幫你還。」
白真真暗暗翻白眼。
這不是拆東牆補西牆,還是欠債?
說真的,欠陸澤南錢還算小事,因為她了解陸澤南。
而季禮,她還沒摸到這個畜生的底——約會別人的女朋友,送別人的女朋友回家,慫恿人家分手,他不是個畜生是什麼?
哦,那個「別人」,還是他的好兄弟。
季禮比陸澤南的底線低,她如果能選,當然還是選陸澤南。
「謝謝季哥送我。」車子抵達小區門口,白真真下了車,對裡面的人鞠了一躬,「不打擾季哥喝酒了,季哥慢走。」
喝酒那幫人的胡說八道,又浮現在耳邊。
季禮看著女孩站在昏黃路燈下,黯然神傷,強忍脆弱,搖搖欲墜的樣子,心頭像是被小蟲子咬了一口。
「要不要我給陸澤南帶個話?」他輕輕問。
白真真面色微動,隨即搖了搖頭:「不麻煩季哥了,謝謝,有話我自己和他說。」
說完,對他擺了擺手,轉身往小區里走去。
吃好喝好還省了交通費,今天對白真真而言,是快樂的一天。
她小跑著,很快身影就消失在小區里。
季禮望著她離去的方向,好一會兒,視線收回來,撥通電話:「餵。我現在過去。」
車子如離弦的箭,駛入夜色中。
酒吧里,陸澤南等人正在老位置喝酒,桌上酒瓶空了一堆。
「季哥來了!」一個五官明朗帥氣的青年,抬起手招了招,「就等你了。」
他聲音浪蕩,好像什麼都不放在眼裡,跟他正派的長相南轅北轍。
「季哥怎麼才來啊?」
「喝多少了?」季禮沒理他們,在陸澤南身邊坐下。
看著倒在沙發里,一言不發,消沉陰鬱的陸澤南,他從桌上拿了瓶酒,灌了兩口。
「他怎麼又這幅樣子?」季禮問其他人。
那個帥得正派,但聲音狂浪的青年叫徐東硯,他眉峰一挑道:「還不是那誰,要回來了。」
季禮看向身旁,陸澤南好像沒聽到他們在說什麼,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。
「還沒忘記呢?」季禮給了他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