視線落在季禮的臉上,微微點頭, 就移開了。
但這點互動,落在陸澤南眼裡,臉色更難看了,緊緊攥住她的手。
「真真再見。」季禮微笑。
「陸哥再見,嫂子再見。」徐東硯等人。
陸澤南拉著白真真,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「慢點。」白真真低聲提醒,「我穿著高跟鞋。」
陸澤南沒吭聲,走出宴會廳,才把腳步放慢。
上車後,他繃緊著臉,一言不發。
任誰都能看出他心情不好。但白真真將腦袋抵在車窗玻璃上,看著窗外倒退的景色,也不發一語。
車子一路暢通無阻,抵達小區。
進了門,白真真換了鞋,又進臥室換回休閒家居服。
再出來時,發現陸澤南坐在客廳里,還是那身西裝革履的打扮。
身體陷入沙發里,正在喝罐裝啤酒。
白真真看了他一眼。
「你是在跟我生氣嗎?」
陸澤南沒有抬眼,聲音微啞:「沒有。」仰頭,又喝了一口冰冷的啤酒。
「好吧。」白真真便點點頭,「那我去睡了。」
剛要轉身,陸澤南的視線看過來了,她站定腳步,又道:「還有事?」
她一臉的坦然,無謂,好像今天發生的事,在她這里什麼都不算。
「我跟季禮絕交了。」陸澤南放下啤酒,起身走過來,垂眸看著她,「你以後不用跟他來往了。」
那是他朋友,不是她的。
「哦。」白真真點點頭,仍然沒所謂的樣子,「我知道了。」
陸澤南緊緊盯著她。
她過於平靜,這令他心頭盤繞的怒火高熾,不僅沒有消減,反而愈燃愈烈。
「你為什麼要跟他打招呼?」他話出口,就忍不住了,「你明知道他對你有意思,你明知道我介意,你為什麼還要跟他打招呼?」
白真真定定地看著他。
「我故意的。」她的表情十分平靜,「你滿意了嗎?」
陸澤南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憋悶得不行:「我不是這個意思。」
「那你是什麼意思?」白真真拔高語調,仰頭盯著他,毫不退縮,「我就敢說,沒錯,我就是故意的!」
「找他借禮服,我也是故意的!」她望著他愕然的樣子,「我故意不跟你說,故意不提醒你給我準備禮服,在你問起來的時候故意說實話!」
「怎麼樣?」她伸出手指,戳他的心口,「你是不是要問為什麼?」
陸澤南震驚得厲害,喉嚨發緊:「為,為什麼?」
「因為我恨你!」白真真更加用力地戳他心臟位置,望著他的眼睛裡在冒火,「你一句,『以後我們好好過』,就過去了?」
「我所受的那些委屈呢?我的難過和傷心呢?我流過的那些眼淚呢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