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坐在地板上,背靠著沙發,盤起腿,一口接一口。
「這麼傷心?」徐東硯見狀,問了句。
白真真垂著頭,說道:「你能把燈關了嗎?」
徐東硯只當她不想被人看到狼狽的樣子,於是起身道:「好。」
關了燈,就只有窗戶里透進來的城市燈光了。
纖細的身影在昏暗中映出一個朦朧的輪廓,能看到她線條柔美的側臉,但看不見她的神情。
女孩仿佛終於覺得安全了,抹了抹眼睛,才道:「我以後再也不談戀愛了。」
徐東硯對此,毫不慌張。
人在傷心的時候,說什麼話都正常。
他沒有作聲,慢慢喝著酒,聽著她繼續傾訴。
「我根本不懂人心。」
「當初陸澤南……我以為他真的喜歡我。」
「我也不該覺得,我配得上季禮。」
「在弄清自己有幾斤幾兩前,我不敢碰了。」她苦笑搖頭,自嘲地說道,大口喝著酒,動作很不熟練,甚至嗆到自己。
徐東硯的一罐啤酒已經見底。他將空罐子扔到一邊,一手撐地,挪到她身邊。
「我幫你。」
不等她問出來,他便低下頭,吻住她。
他的吻很規矩,僅僅是雙唇相貼,但突如其來的陌生氣息,仍是讓白真真怔住。
隨即,她渾身輕顫,別開頭推他:「你幹什麼?!」
她慌亂地向後躲,但背後就是沙發,她無處可退,緊緊繃著身體,竭力向後仰著。
「幫你認清自己。」
昏暗中,青年的輪廓愈發俊美,他眸光在黑暗中灼灼發亮,透著隱隱的侵略感:「我們都喜歡你。」
白真真僵直著,嘴巴張了又張,最後只是搖搖頭:「不可能。不可能的。你不用騙我了。」
徐東硯的回應是,抓過她的手,貼在自己的胸膛上:「我沒騙你。你自己看。」
她要縮回手掌,但他按得很緊,於是她不免感受到,掌心下穩健有力的心跳聲,是那麼急促。
像是被燙到一般,她拼力掙回手,搖搖晃晃起身:「我要走了。」
但她喝了酒,又喝得很急,一罐啤酒見底,頭腦昏昏沉沉。
被他在腳下一絆,整個人就不受控制地栽倒了,正好撲在他胸膛上。
後來的事情怎麼發生的,兩個人都沒有預料到,仿佛是酒精作祟,又像是鬼使神差……
轉眼,天亮了。
徐東硯先醒過來。他昨晚只喝了一罐啤酒,這點酒對他來說,跟飲料差不多,也就不存在宿醉頭疼。
只是,當他坐起身,看著身邊睡著的女孩,腦子裡嗡了一下,真正頭疼起來了。
她睡得沉,白皙的臉頰透著紅暈,烏黑長髮散落在枕上,天真又迷人。
徐東硯閉了閉眼,拍了下額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