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不要,不要。」梅芬連連擺手,滿臉不贊同。
怎麼能說穿呢?就算是假的,也沒有說到人家臉上去的,太沒樣子了。
白真真聳聳肩,對她的好面子與慫包屬性深有體會。
「這,這要怎麼處理啊?」梅芬看著這一堆堆的禮盒,發愁。
自家肯定是舍不得用的。送人的話,又沒有人可以送。
也舍不得送。
「都行。」白真真道,簡單掃過一遍,「水果和補品自己留著吃。其他的,送人也行。」
菸酒,白壽祥是不沾的。
茶葉,平時也不見兩人喝。不過,沈嘉樹送的茶葉不錯,自留也行。
「送啥人。」梅芬想想就跟挖心頭肉似的,「酒留著。以後你結婚,待客用。」
煙就不留了,這是有保質期的,梅芬想著找人賣出去。
雖然不大好,但送他們了,就是他們的,梅芬想得開,自家怎麼處置都有理。
這樣一算,其他的也都能這麼弄。賣出去,錢給真真攢著。這麼好的孩子,給她攢多少錢都不嫌多。
想完這些事,梅芬腦子裡不由得浮現出另外一件,被她壓在心底的事。
「真真啊。」她猶豫著,「你,你要答應那個沈總嗎?」
人家老闆這麼放得下身段,親自大老遠來請她,不答應說不過去。
但是梅芬想到之前的夢,又止不住的心慌,不想女兒去賺那個要命錢。
她眼神憂慮,白真真當然看得出來,但她沒有多看,往沙發上一躺,漂亮修長的手指,在手機上靈活舞動著。
「再說吧。」
梅芬見她沒衝動的想回去,心裡安定兩分,低頭擦桌子,掃地,收拾茶几,清理電視櫃。
窗戶開著,樓下的吵嚷聲飄上來。
梅芬走到窗邊,探頭往下面看去,豎著耳朵,很快聽清了他們在吵什麼。
撇撇嘴,又收回視線,驕傲地看向沙發上。
他們還在為一張名片爭吵,可她女兒讓老闆屈尊紆貴,親自來請!
梅芬驕傲得不得了,恨不得把灰塵掃屋頂上去,渾身的力氣沒處使。她的孩子,怎麼會這麼優秀?!
過了兩天。
「真真啊,你考慮得咋樣了?」梅芬下了班,在廚房裡洗菜,扭頭看向客廳里打遊戲的女兒。
女兒坐得住,好像沒有因為沈嘉樹的到來,而有絲毫動搖,這讓梅芬有些拿不准她在想什麼。
「不著急。」白真真頭也不抬地道。
如果不去,那她是經過很長一段時間掙扎和考慮,做出的成熟的決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