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曲只覺喉頭髮干,抿了抿唇:「好。」
「那你回去收拾行李。」白真真站起身,把他拉起來,「快點,快點。」
她眨巴著眼睛,眸中似含著期待。
陳曲已經想不到別的了,滿眼都是她嬌艷的面龐,以及回來後她帶他見白老爺的允諾。
他走了。
白真真坐回去,臉上的紅暈瞬間褪去。
姿態懶洋洋的,好似什麼都不在乎。
「你要做什麼?」老頭知道,這才是她的真面目,什麼少女嬌羞,全是裝的。
白真真給自己倒了一杯靈液,饒有興趣地挑眉:「怎麼?又來天下人管天下事?」
「老夫不瞞你。他乃修士之後,老夫亦是修士,總有幾分香火情。」
真沒勁。白真真飲著靈液,淡淡道:「不說算了。反正你不說,我也知道。」
老頭不信:「你知道什麼?」
「全都知道。」白真真面色冷厭,放下杯子。
陳曲星夜兼程,趕往河西、振安。
把白真真交代他的事,拿出十二分的認真去做。
老頭看在眼裡,心頭狠狠一跳。這小子,是徹底栽進去了。
「你想怎麼樣?」他對白真真說,「老夫勸你好好對他,必有厚報。」
不等白真真開口,又道:「你以為有個仙人老祖,日子就舒坦了?不怕告訴你,修士逆天改命,最重要的就是機緣。而老夫,掌握修真界絕大部分秘境的消息。」
他能不掌握嗎?活了兩輩子的人。
「好好對他?」白真真熟稔地捏起繡花針,挨個指頭刺破,將血液塗抹在玉佩上。
「他將我一劍劈成兩半,不可能好好的。」
老頭聽了這話,簡直快裂開:「什麼?!」
「你,你怎麼——」
她怎麼會有上一世的記憶?!
「我說過,我知道。」白真真垂眸,將殷紅血液在玉佩上塗滿,「全都知道。」
玉佩表面光澤一閃,血液消失不見,恢復玉質本色。
空間又擴大了啊?白真真閉眼感受著,不禁笑了一下。
跟她不同,老頭一點兒也笑不出來。
他仿佛挨了一記悶棍,整個人都無法思考了,滿腦子都是,她居然有前世記憶!
他千算萬算,挑選出來的生機——
不。不是因為他倒霉,選中了有前世記憶的白真真。而是,天機不可蒙蔽。
此一世,更加兇險難料。
「他待你不薄。」老頭沉聲說道,聲線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,「家傳玉佩都贈你了,他明知那是寶物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