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撐著一把傘,但因為梁景彥個子高,她舉高傘也只能勉強遮住他腦袋,索性把傘還他了。
梁景彥接過傘,悄悄覷了身邊一眼,只覺麵皮發熱,連忙收回視線,專心盯著前方。
「喲,二位請進。」茶館的小夥計見到兩人,忙迎客。
茶館裡還有幾人,原是這場雨下得太急了,有人來不及出去,索性留在這裡喝茶。
「來個雅間。」白真真道。
小夥計笑著應了一聲,指引道:「客官樓上請。」
進了雅間。
「替我找一身乾淨的衣衫。」白真真從荷包里掏出一角銀子,扔給小夥計。
頓了頓,又拿出一粒碎銀子,「給他也來一身。」
梁景彥一怔,想說什麼,但小夥計已經接了銀子出去了——在他看來,這兩位不是小夫妻,就是未婚小夫妻。
「姑娘,我有銀子。」梁景彥解荷包,要把銀子還她。
白真真不在意道:「那你請我喝茶吧。」
梁景彥解荷包的動作頓了一下,神情有些茫然,不知所措起來。
他沒見過這樣的女子,這跟他想象中的不同,他不知道堅持好,還是聽從好。
「不是壞人吧?」白真真坐下,瞟了他一眼,「敢起壞心,就砍死你。」
梁景彥嚇了一跳,忙擺手:「姑娘,在下不是壞人。」
「如果你敢把我賣給別人,我就砍死那個人,總有人找你算帳。」白真真看著他,惡狠狠又道。
梁景彥驚得,差點一屁股坐地上,等到反應過來,不禁好笑道:「姑娘好生威風。」
這跟他見過的女子不一樣。
難怪他遠遠看見她,還不曾看清她的模樣,就忍不住心中怦然。
白真真不理他。
等小夥計上茶進來,就倒了杯熱茶,暖暖手。
她不是嚇唬他。殺殺殺了幾百年,她現在的行事風格非常粗暴。
動什麼腦子?委婉什麼?拔劍就完了。實在干不過,就傳音搖人。
茶水清香,白煙裊裊,白真真不由得想起那些飛升的故人,坐化的故人,隕落在天雷之下的故人,一時悵然。
「姑娘,你好似有許多心事。」梁景彥在她對面坐下,見她不言語,便主動開口。
白真真回神,放下杯子,看向對面:「你幫不了我。不必再提。喝完茶,各自散去就是。」
梁景彥還是想幫忙,他雖然沒出息,但家裡好歹有些權勢:「我是真心想幫姑娘。若是姑娘信不過,不妨說出來,聽聽我的主意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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