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月心裡覺得這些人當真是冷血無情,愈發堅定了保護小姐的心。老爺夫人都靠不住,少爺小姐們也靠不住,小姐就只有她了。
「你不喜歡,那我跟母親說一聲,讓她們以後都別來打擾我。」白真真道。
次日,就找白夫人說了。
白夫人聽了她的話,嗔道:「你這孩子,姐姐們一片好心,你怎麼還不領情?」
「煩。」白真真一臉不耐煩樣子。
「你啊!」白夫人嘆道,「你在家裡還能待多久?見一面少一面了。往後你去了那府上,咱們想再見你,都不是容易的了。」
說著,憐愛地伸出手,為女兒理了理碎發。
白真真臉上沒有一絲動容,只道:「那就讓她們來。哪天惹煩了我,拿刀子架在她們脖子上,鬧一場,看看誰替我嫁去那富貴逼人的地方。」
白夫人頓時變了臉,為她理頭髮的手僵硬起來,看樣子像要扇她一巴掌似的。
「我走了。」話說完,白真真就起身走了。
至於白夫人的臉色?很沒必要看。
根本沒多少情意的人,便是有血緣親情又如何,統統是無益關系、負面社交。
接下來,沒有人再來煩白真真。
她整個人待在屋子裡,連院子也不出了,晨昏定省也是全憑心情,高興了就露個面。
「小姐,出去走走吧?」七月反而擔心起來,不住勸她。
白真真道:「不想去。」
盤腿坐在軟榻上,五心朝天,非常標準的打坐姿勢。
她在斬赤龍。
意思是,通過修行讓自己不來月事。
她都幾百年沒來過月事了,怎麼說呢,一時不來一時爽,一直不來一直爽。偏偏到了這裡,不僅來月事,連衛生棉都沒有。
可拉倒吧。趕緊斬赤龍,從此輕輕鬆鬆。
此界並非修仙背景,靈氣幾近於無,修煉起來很難。白真真花了三個月的時間,才勉強鍊氣入門。
「爹對你寄予厚望,真真。」要出嫁了,白老爺來看她。
眼神激動而充滿野心,「只要你乖乖聽侯爺的話,不要像前面那些女人一樣不識趣,侯爺不會虧待你,以後就是榮華富貴,過不完的好日子!」
不識趣?說得好像之前被打死的女人,都是因為活膩了,故意跟昌平侯對著幹一樣。
「你是個聰明的孩子。」白老爺還在說,「娘家地位高,你在侯府的日子才越好過。這個道理,不必我說,你一定懂得。」
白真真看也不看他。
但白老爺絲毫不生氣,在他看來,這孩子就是彆扭。既想榮華富貴,又害怕昌平侯的名聲,因此做出這副樣子。
既然她之前都沒有跑,想必是認命了。白老爺笑呵呵的,走之前吩咐下人們:「看好小姐,不得有任何閃失!」
雖然覺得她不會跑,但白老爺更不想在節骨眼上出岔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