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,夫人。」管家恭恭敬敬地彎腰,退下了。
七月看著他的背影,撇嘴:「裝模作樣。」
「放心,我又不會被他騙到。」白真真轉頭看她,眼裡含笑,「我不在府里的時候,誰欺負你沒有?」
七月搖頭:「沒有,小姐放心,沒人欺負我。」
這會兒沒了外人,她又喊起小姐了。
白真真有些遺憾,說道:「這樣啊?我本來想藉機立威的。」
啊?七月猶豫起來,將信將疑,覷著小姐的樣子,慢吞吞道:「那,孫二家的沖我翻白眼,算不算?」
讓七月說,這都不算事兒。
下人們之間,只要不是撕撕打打,鬧得特別難看,那都是小事,不值得往心裡去。
但如果小姐要立威的話,七月不免絞盡腦汁,開始回想起來。
「算!怎麼不算?」白真真擲地有聲地說,「等管家回來,我就給你出氣!」
府里奴僕刁鑽,她怕是鎮不住,正好給管家一個機會,表表忠心。
七月瞪大眼睛,有些懊惱:「小姐,奴婢沒事,不用大動干戈。」原來,小姐還是為了她。
白真真卻道:「閒著也是閒著。總得讓他們知道,拿的誰的銀子,該聽誰的話。」
管家從渭南王府送禮回來,就接到白真真的吩咐:「把孫二家的叫來。」
見她神色不虞,管家問了句:「不知她犯了什麼錯事?」
「她沖七月翻白眼。」白真真臉上滿是冷意,好像孫二家的不是沖七月翻白眼,而是給七月下毒了。
管家:「……」明白了,找茬。
「是,小的這就傳她過來。」說完,轉身出去了。
不一會兒,孫二家的來了。
這是侯府原有的下人,是個三十多歲的潑辣媳婦,穿著綾羅綢緞,頭上簪著金燦燦的髮釵。
見了白真真,她屈膝行了一禮:「請夫人安。」
白真真淡淡道:「很體面啊?」
孫二家的愣了一下,掩口笑道:「比不上夫人,才是穿金戴銀,尊貴體面呢。」
「是嗎。」白真真瞧過去,「尊貴如我,都舍不得輕慢的人,你卻朝她翻白眼?」
孫二家的臉上愕然:「奴婢,奴婢沒有……」
「你別不承認!」這時,七月挺直腰杆,硬氣道:「我從迴廊里走過,你偏要撞我一下,我不稀罕理你,你就沖我陰陽怪氣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