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遠洲抿嘴薄唇,神情陰鬱得幾乎滴水。
她像蘇傾時,程遠洲看著她找慰藉。但她跟蘇傾幾乎沒有分別時,他只覺得蘇傾死去的事實被血淋淋地揭開,令他痛不可當。
可是,讓她不要這麼像?程遠洲又捨不得。
「怎麼只邀請了我?」他臉色還有些發白,但眸光已經溫柔起來。
他把她當成了蘇傾。
他在盡力遺忘她只是個替身,在朗朗乾坤之下的虛假中,尋找安慰。
「你生病了嘛!」白真真拉著他往遮陽傘下面走,自然而然地說著:「人太多了,會吵到你的。」
那她是第一個邀請了他?還是把別人都拒絕了一遍?這個問題程遠洲不想問。
「阿姨,把遠洲的湯端過來。」白真真說道。
阿姨早就站在旁邊待命了,聞言立刻道:「是,白小姐。」
程遠洲不在乎吃什麼。這些天,他都沒什麼食慾。
他只在乎蘇傾在他身邊的感覺,哪怕這是假的。他像個連體嬰一樣,粘在白真真身邊,眼睛盯著她,眸光深情。
阿姨端著砂鍋走出來時,就看到這一幕,不禁腳下一頓。不知道該咋說,但她覺得程先生像個變態。
但她只是個打工的,既然這邊給開的薪水高,她本分做事就是了。低下頭,腳步平穩:「湯來了。」
白真真在擼串。當著程遠洲的面,不拘小節地吃著,吃了一串又一串。
「很好吃。」她既滿足,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:「可惜你不能吃。哎呀。」
女孩歉然的目光中,帶著促狹,好像這樣饞到他,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。
程遠洲臉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縱容:「下次,我請你。」
「好呀!」
一個大快朵頤地吃著烤串,另一個沒滋沒味地喝著補湯。
燒烤活動結束後,正是晚霞遍天。
吃得太多了,白真真準備活動活動,消消食:「遠洲,陪我打網球嗎?」
網球也是蘇傾的愛好之一。
程遠洲當然不會拒絕蘇傾的任何請求,他點點頭:「好。」
上樓,換了一身白色運動裝,拿著網球拍出來。
白真真也換了方便跑動的短裙和運動鞋,頭髮紮成馬尾,垂在腦後。
她充滿鬥志地說:「我不一定會輸給你哦!」
程遠洲溫柔而深情地看過去,嘴角含笑:「那就試試看。」
網球是一項十分耗費體力的運動,白真真吃了一肚子的高熱量食物,正需要消耗,當然不會覺得體虛。
但程遠洲,他有一陣子沒好好吃飯了,剛才更是只喝了一肚子的湯水。前面十五分鐘,他還能打得不錯,緊接著就出現乏力。
砰!球又一次撞到網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