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要檢查他身上的傷勢,要把他一寸寸看個遍。
他能躲過幾時幾刻呀?
沈巍明白她的意思,頓時抿住唇。
「快點,別磨蹭!」白真真見他不動了, 立刻拉下臉, 坐直身體:「你不肯脫, 是讓我幫你脫嗎?」
沈巍立刻道:「不用了。」
骨型秀麗的手指,加快速度,把襯衣扣子都解開,露出瘦削但不單薄的胸膛。
再無一絲旖旎。
白真真噌的站起, 走到他身前,盯著他身上大片的淤青、黑紫, 緊緊抿住唇。
繞到他身後,一把掀起衣擺, 只見男人的背上,沒有幾塊好皮膚,不是包紮著繃帶,就是紅腫淤傷。
「怎麼回事?」她伸出手指,虛空描摹著他身上的傷痕,聲音冷怒。
沈巍振了振襯衫,重新系上紐扣:「沒什麼。已經解決了。」
沒什麼?
白真真有點生氣了,繞到他身前,仰頭看著他:「我要聽細節!」
沈巍已經系好大部分扣子,只剩下最後兩顆,他垂著頭,並沒有看她:「去工地視察的時候,遇到一點意外。」
一點意外?傷成這樣,他叫一點意外?
白真真一把攥住他的衣領,抓緊,逼迫他揚起頭:「沈巍!」
沈巍神情很淡,他平時就是這副樣子,因為長相精緻,從小就被沈家那群人罵下賤,所以他不愛笑。
氣質若冰雪,淡漠疏高,很不近人情,有種不染塵埃的高潔。
「已經解決了。」他跟她對視,語氣淡然。
白真真望著他,慢慢鬆開他的衣領。忽然道:「是沈家的誰?你爸?你小媽?你叔叔伯伯?還是那群嫉妒你的廢物?」
他不肯說給她聽,肯定是棘手。尋常小事,他總是願意跟她聊的。
沈巍眼神閃動一下,示意她出去:「我要換衣服了。」
白真真輕哼一聲。
「你換你的。」她嘴角輕勾,露出一點壞笑,走到衣櫃邊,給他挑衣服,「咱們都是好哥們兒了,這麼見外幹什麼?」
好哥們兒?沈巍眼底一暗,抿緊嘴唇,視線盯住她的背影,一眨不眨。
「說吧。誰幹的?」白真真一邊挑衣服,一邊說道:「反正你都解決了。以前我有什麼事都告訴你,你就算怕給我帶來麻煩,但你已經解決的事情,也不告訴我?」
他不告訴她,是見外。
告訴她……
「穿這件。」白真真挑出來一件咖色上衣,朝他扔過去。
咖色,令他顯得居家又可口,還有點禁慾感。
沈巍接過衣服,看了一眼她身上同色系的睡衣,這才慢慢說道:「只是一場意外。當時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