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走到庭院階前,便垂頭不敢再動, 喊了聲“長兄”。
林業綏正要出去,對她們兩人略微點頭後,欲抬腳走時, 念及內室女子晨起時的異樣, 囑咐道:“你們長嫂身子有些不適,不要太過吵鬧。”
林妙意和林卻意連連點頭, 等男子離開才進內室,也不敢再提玩雪的事。
謝寶因察覺出她們的心思, 讓她們吃完早食再出去玩雪, 生怕兩人忙不過來, 便吩咐侍女在旁為其鏟雪、端雪, 同時又囑咐林卻意要注意身子, 不可玩過頭。
李老媼來時,見到這副玩雪的情景,才跨進庭院便笑著打趣道:“兩位娘子也踩著這冬雪的尾巴來給女君堆祥瑞了,我這一趟看來是來遲了,竟讓兩位娘子搶先去,來年可得記住不能再落後。”
林卻意和林妙意也被說得臉上心裡都高興,林妙意回了些與人交好的套話,林卻意卻是回了幾句俏皮話。
姊妹二人的性子截然不同。
李老媼不再同她們打趣,走到廊下抖了抖寒氣,才走進屋舍,瞧見女子跪坐在几案邊,纖纖細手捧著個瑪瑙碗盞,她上前將几案上的抱枝匙遞過去,細微嗅得些藥的苦味:“女君可是病了?”
歲末至上元節這段時日,要核實各處別莊的租錢,外送的節禮,家中給奴僕節日賞錢帳目,還要將家宴拿出來使過的金銀器和所收到的節禮收起。
這些全部忙完,只覺精氣都失去一半。
謝寶因拿玉匙在湯中攪了幾攪,白玉作的匙與泛紅的湯藥也交相輝映,使得吃藥也別有趣味,而後她緩緩喝下,面不見半點苦色,反溫笑道:“只是近日覺得身體疲乏又全不思食,便讓玉藻去配了副八珍散,說起來都不算是藥,只是益氣補血的。”
李老媼聽到補血二字,心中不由得想起自己那個十四為新婦的女郎,粗嘆口氣:“不瞞女君說,我那女郎前些日子剛生產完,只是還沒來得及高興這弄瓦之喜,她做母親的便已經崩漏不止,一直到現在也還沒有好,要是女君垂憐,願意將這藥方賞我...”
說罷,直接跪下,來前好不容易壓下的哭聲,又返了起來:“我全家就是化成灰,也會永遠都記住女君的恩情。”
平白受人跪拜,嚇得謝寶因連忙讓侍女扶人起來,細思那番原由,笑嘆道:“不過是簡單的四君四物合成的藥房,只因其中需要的人參,尋常百姓難以消用,所以瞧著珍貴起來。”
李老媼的心是徹底涼了,這一錢末等人參便是通寶一貫。
“只需將當歸、川芎、白芍藥、熟地黃、人參、白朮、白茯苓、炙甘草各配六錢,加些棗或是生薑煎熬,便能調和營衛。”謝寶因默了片刻,“我這裡倒還吃剩下一些,待會阿婆帶回家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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