婦人這裡也早就已經家中阿郎送來的消息,冷笑一聲:“你王散玉在外面胡來的時候,不記得家裡有我這個妻子在,現在出了事情,怎麼就記起來了。”
“一切都是我的錯,等這件事情過去,魚娘就是要打死我都行。”王散玉只能賠著作笑,親昵的喊起妻子的閨名來,“但是現在已經不能再耽誤,魚娘這麼明事理,把家裡的事務處理的世家夫人都稱讚,可要是這次被大理寺查出來,我和魚娘就再也不能見面,想想你我新婚時的甜蜜。”
提起這個,婦人更加生氣,她管理家中的事務,為的就是不生禍端,害了他的仕途,但是他自己卻在外面惹出這麼大的禍事,只是現在又不好馬上發作,等聽到後面的話,吐出口氣:“你在外面的事情我是一點都不知道,你要我怎麼瞞過去。”
王散玉發現婦人心軟起來,立即起身說道:“我已經把帶來了家裡,魚娘等下拿套侍女的衣物給她穿上,咬牙都說是我們家中的奴僕就行。”
攜婢在官署過夜,不過就是官降一級,徒一年,但要是被知道養起別宅婦,刑罰只會更重,既然已經躲不過去,只能二者取其輕。
婦人點頭。
王散玉趕緊把那個女子喊進來。
范氏和謝珍果坐在車駕裡面,抵達長樂巷,先命帶來的僕婦跟林家奴僕說了一聲,然後一直在這裡等著。
出嫁的女郎懷有身孕,她身為母親應該來看看。
一刻過去,林家開向巷道的門被打開,有個僕婦迎到車駕旁:“我們女君知道夫人和娘子來,十分高興,已經在等著。”
范氏和謝珍果下車進去後,直接被引著走去西邊的屋舍,很快就看見那邊有侍女走過來。
謝珍果一下就認出那是自己阿姊身邊的人:“玉藻!”
玉藻笑著應聲,然後再向范氏行禮:“夫人,十娘,女君就在裡面等著。”
很久都沒有見過阿姊的謝珍果早就想到不行,本來想要撒開范氏,自己先進去,但是在范氏冷冷看了一眼後,很快又收回腳步,做出一副溫順乖巧的相貌,跟在母親身後,端著世家貴女的步伐進到庭院。
她走在裡面,眼睛偷偷看向那些花草石頭,皺起眉頭,但是當繞過這些,看到屋舍外面的松柏竹林和流水,這才開心。
女子站在庭院裡,雙手背向身後,兩指轉著紈扇柄,胸前是珍珠鏈,墜著枚紅寶石,日光薄薄一層撒上去,像是生輝的珠寶,她唇畔還帶著抹笑,在看那些侍女玩鬧。
謝珍果立馬喊出一聲。
“阿姊!”
【📢作者有話說】
被打斷腿的裴氏子弟在第十三章提及過
[1]“敬細以遠大者也”出自《韓非子.喻老》,完整句子為“此皆慎易以避難,敬細以遠大者也”。
【譯文:小心地對待容易的事,進而避開了難事;認真地填塞微笑的漏,進而避免大禍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