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還要他的孩子去蒙賢淑妃的恩澤。
想到這些,他忍住怒火,緩緩張嘴道:“終有一日,二郎還會成為我們的孩子,會被封爵。”
漢太.祖未死時,呂后也是百般隱忍,他要忍,忍到能毫無顧忌殺戚姬的那天。
封爵...羊元君喃喃一句,瞬間就明白過來太子要開始謀事了,所以不再開口說半句話,只是默默為那個孩子流著眼淚。
他們要走的路,現在只知道盡頭,其餘的什麼都不知道。
“殿下,你應該要子嗣。”這件事,她已經在心裏面想了許久,今夜終於下定決心,要跟男子說,“能活下來的子嗣,活著長大的子嗣,越多越好。”
為帝王者,子嗣最重要。
男子已經快二十有七,再大些年月,都是能做祖輩的年紀,要是始終無子,只怕會成為敵人的劍匕。
李乙愣住,此事的確重要,鄭戎還活著時,便上書彈劾過他身為儲君,卻無子嗣,要不是存心想讓陛下這脈絕嗣,就是無福享受祖蔭。
這兩月來,他並非沒有考慮過,只是...
“良娣、良媛、承徽都空缺太久了,其實陛下都不止一次旁敲側擊的與我說過這事。”羊元君嘆出口氣,其實她還是那般任性,不願意做的事就故意壓在心裡,故意不去告訴這人,哪怕是身為妻子該做的。
如今將這事說出,心裡的愧疚感倒是消減不少。
她繼續說著,臉上笑著:“殿下日後也要記得留心此事,要是有看中哪家女郎,我再上書去求陛下。”
李乙如果要做帝王,就必須要努力繁衍子嗣,以保江山無恙,註定女人無數。
他只能點頭,說了聲“好,有勞元君”。
過了沒幾天,王氏從其他世家夫人那裡聽到了過繼一事。
日正時分,她忙完家中事務,又立馬來到西邊屋舍用來宴客的堂上,說與女子聽:“謝娘,你知不知道八月十五那夜宮中發生了什麼事情。”
謝寶因正踞坐堂上在治理家務,看見尊長前來,趕緊用手扶著面前的几案,整理襦裙,膝蓋跪地,兩隻腿併攏,然後臀股緩緩壓下去,確定婦人沒有看到後,舒出口氣,面不改色的笑著搖頭:“不知道。”
踞坐是臀股著席,極其不雅和失禮的事情,她坐了大半日,雙腿實在發麻,想著這是自己的屋舍,少有外人來,所以一時懈怠。
外面的侍女端來湯水。
王氏在東面的席上跪著跽坐:“說起來跟謝娘、從安你們還有一點關係,陛下竟然要把東宮夭折的二郎過繼給五公主為嗣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