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貴妃懷著三大王時,不知道是用了什麼鉛粉或者進食了什麼,只知道三大王誕生下來就是滿臉的膿包,十分可怖,嚇得鄭貴妃做了月余的噩夢,整日都是以淚洗臉,不肯再看自己的孩子一眼。
哀獻皇后也不再勉強,只是讓保母把孩子抱去她那裡,由她親自照料帶大,在細心撫育之下,三大王的面容也漸漸好轉,現在臉上也只是殘留了一些極淺的疤痕。
因為這層緣故,所以即使哀獻皇后只帶了三大王四年就薨逝,但是三大王心裡卻始終都認她為親母,每逢忌辰或者忌日都要焚香抄寫經文。
洛陽城也是哀獻皇后從小就嚮往的,她流出的幾首詩中都有表達此意,三大王四年前也突然請命去洛陽。
可...太子和三大王相處得怎麼樣,所有都不知道,因為他們從來都沒有在人前多說過半句話,或是多瞧對方一眼。
世家夫人都說太子是嫉恨三大王分走了自己的母愛。
林業綏的眸中映著猩紅炭火,唇角溫潤如玉的笑著,心裡卻在算計著旁人的命,無論願意還是不願意,三大王的回來,對太子而言都是好事。
謝寶因卻倒嘶一口氣。
林業綏趕緊站起身走過去,發現孩子只是吃進雪山山巔的那枚紅果,所以把女子給扯痛了:“看來是吃飽了,我命人來抱下去。”
就算是沒吃飽,也應該讓乳媼去哺乳了。
謝寶因輕輕點頭,任由侍女進來抱走孩子,然後拿帕子擦拭著:“六娘來也說我身上香,究竟是什麼香。”
她記得男子前幾日也跟自己說過類似的話,但是這些天她從來都沒有用過什麼香。
林業綏看著在認真穿白絹中衣的女子:“不識廬山真面目,只緣身在此山中。”
謝寶因面露不解,好好的,念詩幹什麼。
看到她反應這麼遲鈍的相貌,林業綏無奈一笑,只好在原地跽坐下來,跟女子平視著,明明白白的親自告知。
是奶香。
李風因為是臨時接到回建鄴的詔令,所以一路上都被風雪阻擋,緊趕慢趕才在今日抵達建鄴城,回王邸沐浴過後,換上公服,進宮前去謁見天子。
謁見完,又按照聖命,不太情願的去見生母鄭貴妃。
入到殿內,李風拱手,毫無半分溫情:“敬祝阿姨安康。”
四年未見,婦人都還來不及開口敘些母子情,男子又扔下一句“長途勞頓,有些乏累,我便先行歸家去歇息了”,然後轉身離開。
鄭貴妃心裡縱使是有千言萬語,但也只能獨自哀嘆一句。
她心裡明白,誰都怨不得。
李風毫不留念的出了蘭台宮後,登車卻命令不回王邸。
馭夫不明,遂問:“不知道三大王要去往哪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