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下的那一瞬,謝寶因下意識伸手攬住男子,打了個呵欠,澈亮的眼睛中轉瞬就聚集起了晶瑩。
垂眸間,看見女子眼眶邊搖搖欲墜的淚珠,林業綏帶著憐惜輕擦過她眼下,嘆息道:“怎麼還哭,是不是嫌我罰的太輕?”
謝寶因微楞,然後搖頭,說著那些身為宗婦該說的話:“六郎年紀還小,我還嫌衛隺那一下太重了,郎君也不知道攔著,要是壞了和叔父叔母的關係怎麼辦。”
林業綏笑了笑,他要是沒有攔著,自己那個五弟會下手更重。
“只要我身居高位一日,這關係便能維持一日,他們心中從來就只有這個。”他想起那個二叔父,眼中並沒有多少的感情,反而像是不怎麼相信女子說的話,漫然反詰一句,“你當真是擔心這個?”
謝寶因還來不及思索前半句話,男子的後半句就已經打得她措手不及。
這話...是什麼意思。
她抬頭,張口無言,勉強把心定下來後,開口道:“我自然是...擔心這個。”
對於女子的回答,林業綏付諸一笑,事後想起那些眼淚,冷靜下來的他才逐漸回過味來,落得實在太是時候了。
他撫上懷中人的右邊臉頰,拂過眼淚流過的地方,狎笑道:“那時幼福是故意落淚的。”
男子帶著薄繭的指腹一下沒一下的撫著她的肌膚,有些叫人刺痛,卻又讓人無端的眷戀著這種感覺。
眼見被識破,謝寶因沒承認,也不狡辯解釋,反而順著男子的話繼續往下說,乾脆醞釀起情緒來:“本來只是困的,現在是真的傷心了,郎君竟然這麼說我。”
說完就嗚咽起來。
范氏說,眼淚也是女郎的手段。
在男子面前流過的淚水中,連她自己都忘了多少是真心,多少是手段,又或許兩者混雜,早就已經難以分清。
“幼福。”林業綏緩慢又堅定的喊她,“這樣才是哭。”
那些鬱結一直都不能疏散的謝寶因聞言,更加抑制不住思緒,林圓韞的哭聲在她心裡也劃出了血,繼續小聲嗚咽了半刻後,又斷斷續續的止住。
沒有再聽見哭聲後,林業綏起身,走到臥榻旁,把女子放下去,隨即命侍女端水進來,親自去擦拭著她哭過的臉頰:“聽說叔母白天回來的時候,你也受了些罪?”
“那個不算是什麼罪。”聽到男子的問話,謝寶因抬眼看去,一時竟然想不到是誰跟他說的,“客從遠方來,身為主人不能失禮,就像郎君以前回答我的話,這本就是我的份內事。”
小貼士:如果覺得不錯,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~拜託啦 (>.<)
<span>: |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