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榴的甜與酪的鹹甜交織中,謝寶因想起那夜的事情。
在醫工前來診治過後,又經過針刺灸療,便開始斷斷續續的出汗,到了夜裡,更是發了一場大汗,但是因為睡得迷糊,所以不願睜眼,命左右媵婢為自己淨身。
很快她就聽到腳步聲,有人坐在臥榻旁邊,那時腦袋昏沉,失去意識之前只察覺到壓在身上的翡翠衾被掀開一角,一雙手探入中衣,輕輕擦拭著...
明白過來的謝寶因視線微垂,對上男子那雙笑眸。
那天夜裡,他回來了。
林業綏又問:“佩巾可有收好?”
謝寶因輕輕點頭:“郎君留給我佩巾是何用意。”
林業綏眼神熾熱的看她,笑了笑:“當然是憂慮幼福過于思念,積成心疾。”
謝寶因聞言蹙額,不知道是真的不明白,還是有意要掩蓋,轉而言其他:“我又不是阿兕,她才是很想郎君這個爹爹。”
比起從前在襁褓中不怎麼親近男子的時候,如今林圓韞已經開始會粘他,一兩日沒有見到,便會聳起鼻子,口齒不清的要找爹爹。
這幾日以來,爹爹二字都快要差不多能學會了。
林業綏神傷的垂眸:“是嗎?”
“那我給你的佩巾在何處。”他意味深長的笑著,“既然不會思念,那也不會有心疾,何不物歸原主,我很喜歡那塊佩巾,從隋郡就一直貼身所用,這次去西南也想要帶上。”
謝寶因被男子的話給噎住,佩巾被她放在了夜夜寢寐的玉枕旁邊。
她本來想要隨便用個理由搪塞過去,但是看見男子唇角若有若無的笑意,又想到這幾日來他都遣僕從回來詢問家中情況,必然是瞭然於胸,只好言道:“那日身體不虞,無力再歸置回箱籠,所以被我隨意放在臥榻之上,郎君如果想要,我這就去拿來...”
林業綏喉結一滾,打斷她的話:“左右媵婢。”
謝寶因大約猜到了男子的意圖,紅著臉沉默。
林業綏饒有趣味的盯著她,嗓音低沉:“我不過幾日未曾歸家,這些奴僕便敢對家中女君如此不恭不敬。”
男子緩緩相逼,用著最溫潤的方式。
謝寶因意識到他這個人又在計算自己,不再侷促,主動傾身上去,伸手輕摸他喉結:“郎君想要聽我說什麼,我說就是。”
林業綏笑而不言,算計而來的愛意又有什麼意思。
聞著女子身上的幽蘭香氣,他自嘲笑道:“幼福什麼都不用說。”
察覺到男子嗓音下沉,隱隱露出乞求不得的悲哀。
謝寶因附耳。
她說:“眷眷懷顧 [8]。”
林業綏眼底浮上笑意,然後得逞的吻上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