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業綏只好鬆手,看女子從自己腿上離去。
謝寶因在西壁的彎腰找到藥膏以後,跪在坐席上,用指腹輕塗在男子的傷處。
林業綏中衣解開,他眼皮微掀就能看見近在咫尺的妻子:“我大約要去汝陽郡幾月。”
太子若想穩坐東宮,以東宮不仁為名所滋生出來的叛亂就必然要先鎮壓,既要悄無聲息,又要快。
謝寶因擦好藥,淡淡的哦出聲:“原來這就是田野閒人。”
林業綏見她正言厲色的在生氣,心中因覺妻子可愛而低笑幾聲,隨即奪過藥,隨手放在几案上後,托著女子掌心,動作輕緩的用佩巾擦拭著,溫聲道:“我儘量在四月就歸。”
謝寶因看著指腹的油膩黏糊被男子一點點擦去,聞言眸光微頓,她大約在三月的月夕就會產下孩子。
少頃,男子的神色又略顯失落,極為可憐的開口:“倘若不是路途顛簸,你又將要妊娠。”
想起古蜀之行,謝寶因嫣然一笑:“你想要我隨行?”
林業綏稍作停頓,然後坦率的嗯了聲。
【📢作者有話說】
[1]漢.張仲景 《傷寒論&mdot;平脈法》:“人病脈不病,名曰內虛,以無穀神,雖困無苦。”
第124章 只要真心【修】
清晨, 雪色與晨光內照居室。
林業綏自甬道走來,進到室內就妻子站在筐篋前,兩頰還泛著淡淡的粉紅, 脖頸似還有一層薄汗覆著。
他掃了圈四周堆著的筐篋, 冷下聲音:“出去。”
奴僕惶恐低頭,欲合起三個筐篋。
謝寶因皺眉。
隨後她看向男子,朝其走去:“第一個筐篋內所放的是衣服,春日所穿的衣服也皆在裡面,第二個是兩件鹿裘, 第三個筐篋是布帛、書簡。”
林業綏垂下眼皮,拿佩巾為妻子拭去頸間與額角的汗, 對她只有無可奈何:“何時能聽勸。”
從雞鳴時分起,女子就開始命人在收拾他要帶去汝陽郡的筐篋,事事都如此周全。
謝寶因抬眼見男子板著臉,似乎是有所不悅, 她淺淺一笑:“三個筐篋都是你自己在昨夜就已收拾好的,我未曾辛勞,只是憂心你不知氣候變化, 所以放了幾件春衣。”
等奴僕將筐篋全部抬出去, 室內再無外人的時候,林業綏帶著人在席上踞坐。
火盆就在幾步以外。
謝寶因也主動膝行疾步, 跪跽到男子敞開的雙膝間,用發熱的手心去貼他。
林業綏看著她的舉止, 輕笑一聲, 他原有的慍怒早在聽到前面那些眷顧之言時, 就已消散。
聽到男子低沉清朗的笑聲, 謝寶因眼睛微亮:“何時出發?”
林業綏將人拉到懷中, 抬手捻著女子耳珠:“兩刻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