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藻則扶持婦人而來,跽跪於堂上西面。
前來拜謁之人列席東西兩面,分案跪坐。
先起身站在堂上,然後面朝尊位的婦人行禮的聲音聽著並不年少,腳步也邁得有些沉,與真愨他們非平輩。
隨即,前方傳來一聲“阿姊”。
謝寶因稍楞,然後笑道:“晉渠。”
謝晉渠也笑著應下:“是我,來祝阿姊萬歲。”
謝寶因唇畔的笑慢慢變淡,言起其它事:“聽聞你數日前忽然發疾,雙腿不便行走,這些孩子怎麼還將你給請來,果真不孝。”
阿翁長逝以後,謝晉渠在國都朝廷的政治得失有儒家的中庸之道,或許是從來都不願涉入天下之爭,但為了渭城謝氏,不得不支撐。
謝晉楷、謝晉滉在朝廷比其兄更遊刃有餘,謝若因與王三郎的孩子也願意重認渭城謝氏為外祖。
阿娘能黃泉欣然而笑。
謝晉渠望著這位阿姊,眼睛雖然視物不清,但依然澄澈如舊,相貌也不曾衰老,仍容美,只是留有年歲倉促而過的風采,他忽然喟嘆:“我自己想來候問阿姊,你我雖然是姊弟,但數年難以相見,豈非笑話。”
謝寶因眼前只有模模糊糊的一片,她努力辨別著:“可惜我眼睛不好,不能再好好看你一眼。”
謝晉渠笑嘆:“暮年老翁,不看也罷。”
謝寶因不悅皺眉:“如何就暮年老翁了?你還比我年幼幾月。”
謝晉渠笑起來,從寬袖中取出縑帛,親自放在阿姊手中:“三姊也為你寄來帛書,她如今遠在平原郡,不便前來。”
謝寶因用手認真摸了摸,然後遞給玉藻。
玉藻出聲誦讀。
帛書中所書都是追念往昔之言,從少時、成年到如今,無一不是昔年的快樂,最後以「阿姊老矣,然女弟仍美,阿姊甚惱」來玩笑。
謝寶因其實知道已經知天命的三姊身體也不好,不便前來只是用以寬慰她的言語。
她泣不成聲:“阿姊。”
玉藻小心收起帛書,重新放回婦人掌中,隨後出聲寬慰。
後來跽坐在堂上的謝晉楷、謝晉滉也起身為阿姊祝壽,姊弟四人談起許多在渭城謝氏的往事。
他們離開以後,是博陵林氏的子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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