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便要往外走,結果身後的人撲上來一把抱住了腿,伏坐在地上眼巴巴的仰頭看著他:「王爺寬宏大量,你想殺的又不是那個小婢女,就放過她吧。」
「那本王去殺想殺的人。」宋諫之眉毛微挑,當真抬腳往外走,那小蠢貨死死抱著他的大腿,被帶著顛了兩步路,硬是不撒手。
「王爺王爺王爺,」攖寧把頭往宋諫之大腿上一埋,急切的勸道:「人多人多,咱等沒人了悄悄殺。」
宋諫之不客氣的戳穿她:「還當你多好心?原來是怕惹禍上身。」
攖寧看他唇角那抹譏諷的笑意,才反應過來晉王就是要自己難堪,好給他寬寬心的。
她也是壯著膽子把人抱住的,抱大腿這一招她不常用,但是屢試屢靈。總歸是心想事成了,被嘲笑兩句也不算什麼。
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,小聲說:「王爺不是早知道了,我本來就是貪生怕死的人。」
「髒死了,」少年嫌棄的用腳尖踢踢她小腿:「今晚你睡地上。」
攖寧應聲抬起頭,不太服氣的質疑,聲音卻越來越小,到最後幾乎聽不見:「你怎麼…你怎麼能誆人呢?」
「你怎麼會蠢到跟本王講道理呢?你剛才不還在心裡罵我瘋子嗎?」宋諫之淡淡的刺她一句,長腿幾步就邁到了塌邊,抱了床未展開的被褥扔給她:"王妃當心,可別著涼了。"
攖寧從他說出那句『罵我瘋子』時就捂住了嘴,好一出此地無銀三百兩似。
她瞪著圓眼睛站了半晌,看宋諫之有條不紊的脫外衣上床,半個眼神都沒分給自己,她才悻悻的認了命 。尋一塊略乾淨的地方鋪下被子,臊眉耷眼的小模樣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攖寧翻了三四個身以示不滿,可惜她有賊心沒賊膽,翻身也是小心翼翼的,床上那人跟聾了一樣裝聽不到。
她心裡一會在尋思那白狼皮到底犯了什麼忌諱,一邊懷念著王府那張兩丈寬的大床,還有沒吃成的烤地瓜,抱著滿肚子委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。
攖寧第二天起床的時候腰都抻不開,她見營帳里沒人,穿著外衣氣勢洶洶地坐到床榻上。頭往後一仰乾脆利落的躺下,抱著被子來回翻滾,像剛扔進油鍋里的小活魚,撲騰了好幾圈才堪堪停住,油亮柔順的狼毛被她蹭的七倒八歪。
氣死了氣死了,哪來的大惡人,剛見面要剜她舌頭,天天嘲諷嚇唬她,現在還不讓她上床睡。攖寧仔仔細細一樁一樁的在心裡翻舊帳,她是好活歹活都能湊合的性子,但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可是能分得明白的。
她從小到大沒在人手裡受過這麼多委屈,這人對她真的是頂頂壞了。攖寧忿忿的想,還契約在一年後和離呢,不等一年她就被氣死了,真討厭真討厭,在話本子裡,這種爛心爛肺的壞種是沒有好下場的。
想完她呆了呆,一咕嚕翻身起來跪在塌上,跟正北作了個揖,心中默念:佛祖在上,小女今日言行無狀萬勿當真,真要讓晉王出事,也別太著急了,且等我脫離苦海再說。萬方有罪,罪在宋諫之,和她攖小寧可沒有半分干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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