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說話的那位是尚書家嫡女齊苓玥,前腳還笑吟吟的和攖寧說話,只因她父親和燕州刺史來往甚密,怕受牽連,暗暗示意攖寧幫忙說兩句好話。
攖寧聽出齊苓玥的意思,她就沒長彎彎繞繞的腸子,加上旁邊一眾人悄沒聲的打量,日後說不定還有多少這樣的事兒在等著,便老實本分的眨巴著眼交代了,中心意思大概就是『我說話不頂數,別來找我啦』。
一句話把齊苓玥噎的面色發青,燕京來來往往打交道的這些名門閨秀,個個都是人精兒,沒有扯破窗戶紙,把話擺到桌案上來說的。二者,夫妻關係再是不睦,哪怕傳到人人皆知,面上還是要強撐著體面。
攖寧這話一出,齊苓玥只以為她不願相助就算了,還要當著眾人面給她難堪。
面色難看的行了個禮,便甩著帕子走了。
後腳,沒等出賢王府,就被攖寧一行人撞見在背後嚼舌根,當真是小人嘴臉。
鄒瑩看著攖寧這個鋸嘴葫蘆,越想越氣,皺著眉道:「那樣兩面三刀的做派,合該直接進去叫她下不來台。」
攖寧專心致志的剝瓜子,剝了皮放到帕子上,松鼠藏食似的攢了一小堆兒,再一把填到肚子裡,滿嘴的瓜子香氣,她舒服的眯起眼。
她戀戀不捨的把那一小堆瓜子吃完,看著賢王妃多半也消氣了,才毫不在意的說:「她們愛說什麼,是她們自己的事兒。」
攖寧轉臉看向鄒穎,眼神亮亮的捻了個橘子放到她面前,小聲哄道:「她們說她們的,我又少不了一塊肉。她們這次以為我不肯幫忙,下次就不會再求我啦,討得清閒。」
趙氏去池塘邊看了會子錦鯉,剛回來就聽見攖寧這句話,她臉上掛著抹清淺的笑,打趣鄒瑩道:「這種事也值當生氣?你還沒有九弟妹想得通透。」
說著,她一手撐在腰後坐到石凳上,拿起茶盞清啜一口。
她這段時日常常出來走動,性子也開朗了些。攖寧私下問過彩月,六皇子大約是怕被人看出來,沒有再對趙氏動手,只是奚落辱罵是避免不了的。
賢王妃看著攖寧湊過到她眼前的圓腦袋,本就消下去的火直接煙消雲散了:「罷了,你不往心裡放就好。可這仨人,下回賞花宴我定是不能請了。什麼破落戶出身,也敢在背後議論王妃,真當她齊家頂樑柱還是齊老丞相掌家的時候?靠著祖上蔭庇混了個御史,又沾了為官不正的風氣,說出去也不怕旁人笑話。」
鄒瑩父親是名門大儒,她的婚事是賢王親自登門求來的,自是有資本說這句話。
她一番話說的痛快,旁邊坐著的趙氏卻白了臉。
攖寧問起明天宮宴要注意什麼,才把話題轉移開。
六皇子妃踏上回府馬車後,明月小心心翼翼的打量著自家主子臉色,開口道:「皇子妃莫要生氣,想來賢王妃只是一時口快,並未多想什麼。」
趙氏面上掛著的淺笑從放下帘子之時便消失殆盡,她目視前方,面色冷似寒霜,輕聲道:「她為人行事那般妥帖,怎麼會是圖一時口快的人,不過是從未想到我罷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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