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夫人早就定好席面,在院裡恭候多時了。
下人剛掀開門帘,她立時就抿著笑臉迎了上去,福身道:「問王妃安。」
瞧上去熱絡可親,目光卻不著痕跡的掃過攖寧的裙擺。
老爺說的果真沒錯,這晉王妃顯見是個不受寵的。別說王妃了,哪家的正頭娘子肯輕易拋頭露面?男人真心疼,恨不得金屋藏嬌。席面上夾了一箸菜,晉王嫌棄的飯都不肯吃了,現下出門連架馬車都混不上……
現在看,晉王只是迫於皇上指婚,才肯將就這段姻緣。
這樣,她的法子就更好施用。
慶幸之餘,周氏看著少女清冷妍麗的面孔,又生出一股身有所感的同情。
生得雖美,不得夫君歡心,又有何用?
攖寧沒有開口,只微微頷首。這種場合她也不是頭一回碰見,說多錯多,不說最穩當。
戲台上唱著出南柯記,樓頂的天窗早早被支開個縫隙,細雨落在廳前蔭草叢,半分不濕裙角桌案,又能窺見清新藍天,可見定席之人別出心裁。
下人斟好熱茶退了出去,周氏這才開口:「聽聞王妃是瀘州人?」
來了,上來先套近乎。
這個法子攖寧做生意時碰到過無數回了,一句『是,但我給您的絕對是公道價,滿市面上打聽也沒有比我給價更便宜的』就在嘴邊,險些下意識的說禿嚕嘴。
她喝了口茶掩飾心中尷尬,頓了頓,才道:「是,本宮幼年住在瀘州外祖家。」
這還用問嗎?攖寧腹誹,裝的好像剛知道一樣,背後恐怕都把她查了個底兒掉,不然孫府小少爺那顆石子,怎麼就不偏不倚衝著她來?
裝樣的本事比她還好,攖寧暗暗生出一陣欽佩。
「妾正好同您反著來,幼時家在燕京,後來隨夫家來的瀘州,」周氏目光落在少女臉上,柔聲道:「不過,瀘州比燕京要自在些…」
「確實。」攖寧點點頭。
出行前,明笙給她攢了壓箱底的步搖,長長的金墜垂到腦後。
她點頭的幅度稍大些,就打在了耳垂上,嚇得她一個激靈兒。
小小的耳垂昨晚受了不該受的廝磨,今早起來還是紅腫的,她甚至隱隱生出了錯覺,好像那一小塊瑩潤的軟肉還被人含在唇齒間褻/玩,涼風一吹,就是酥骨的麻。
她身上遭殃的,又何止這一出。
什麼王爺,簡直連未知事的小兒都不如,口舌之欲還沒戒,含在嘴裡就不鬆口。
不光要用舌挑弄,還愛咬,齒關碾合,似咬非咬,細碎的折磨,呼吸間熱氣盡數撲到她肌膚上。
逼得她受不了,攥緊他的指頭,一邊抽噎一邊罵,那惡人才肯鬆口,趴在她鎖骨上悶悶的笑,笑得渾身發顫,帶得她平白受罪,兩條細白的腿也跟著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