攖寧撇了撇嘴,深知他在自己面前擺了個明晃晃的竹筐,只等著她把頭伸進去。
好在她向來是個能容人的性子,遇上正事也不扭捏,利落的一頭鑽進圈套里:「到底是什麼呀?」
機會是自己爭取的!
攖寧暗暗下了決心,沒等人回應,也沒顧上有旁人,站起來蹭蹭蹭的跑到宋諫之身邊,那顆圓腦袋二話不說直接湊了過去。
她白天梳的雙髻還沒有拆,冷不丁的一下,險些戳到小王爺尊貴無匹的眼睛。
宋諫之被她這上躥下跳的不安分勁兒氣消了,捏著她細細的下巴頜將人推遠。
攖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她還沒來得及看信,被打擾了就下意識去攥宋諫之的指頭,結果反被捉了手。
叫他捏面團似的狠狠捏了一把。
「老實點。」
攖寧氣不過,鼓著臉還想爭辯兩句,視線掠過信箋時卻不由自主的停下了。
只見在宋諫之手裡捏了薄薄的兩層紙,前面一張象牙色的飛錢上頭,赫然寫了「整陸拾萬兩銀」的字樣。
她疑心自己看錯,抽出手使勁揉了揉眼睛,再定睛一看,還是「整陸拾萬兩銀」。
饒是攖寧有些賺錢的手段,也沒見到這個金額的飛錢。
她平日見了金銀銅板如貓兒見魚一般,當前卻驚得說不出話,呆呆地瞪大了眼睛。
這是要拉著晉王殿下做齷齪行賄之事啊?
攖寧神色一凝,仔細想想倒也不難理解,徐彥珩的說法沒錯,太子是國本,不能、也不會輕易動搖,瀘州鹽案又牽涉眾多,註定是一條往南牆撞的路。若是手下松泛些,留彼此一條活路還能撈筆油水,當真是天下最划算的買賣了。
攖寧呆呆的扭頭望向身邊人,伸手戳了戳他的後腰。
她毫不擔心晉王殿下會被這六十萬兩銀子打動,他要是這麼好收買,哪來現在能止小兒夜啼的壞名聲。
況且,宋諫之的狗脾氣,是軟硬統統不吃的,簡直像在滾爐里燒制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鐵桶,風雨不侵。
問題是眼下該怎麼辦。
宋諫之被呆頭鵝戳了兩下,順勢不動聲色的捏住了身後作怪的手,用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斜了下她。
那廂,青紅眼看著這倆人你來我往的親昵,心中隱隱泛起了酸意。要說她對晉王殿下情根深種,那絕不至於,但她深知唱戲的行當至多做到三十,再出頭也只是個哄人賞玩取樂的戲子,要往上爬就得攀附權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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