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娘,這是怎麼了?」一人撥開人群擠了進來,看到她爹娘都在門口站著,這才看到家裡的房子塌了。
「三花,你怎麼來了?」任二嬸看到她閨女,跟個雪人一樣。這是幹嘛來了,來打秋風的?
「娘,這不是初二走娘家嘛,我想著我有兩年沒回來了,今年就回來看看。」任三花看著她娘一臉不歡迎的樣子,心裡很難受。
「家裡屋塌了,沒地方住了,還有你回娘家就空手來啊?」任二嬸看著她閨女瘦的厲害,身上也破破爛爛的,一看就過的不好,看來指望不上了。
「哎呀,閨女回來看你,你還嫌。三花啊,你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,沒壞心眼。走,先去大隊部,今天村里塌了不少屋,看大隊長怎麼說吧。」
任二柱給任二嬸一個眼神,任二嬸不知想到什麼,不吱聲了。
任三花開心的笑了,至少家裡還有在乎她的,當初她娘把她嫁給一個二婚頭她心裡是恨的。
但這麼多年了,孩子也生了,她也認命了,娘家還是要的,不然受委屈都沒地方說。
任二柱一家子來到大隊部,裡面已經擠滿了人。個個圍著大隊長,讓他安排住處。
大隊長頭都愁白了,這麼多人安排到哪去是個大問題啊!
「三花啊,你看這麼多人,咱也沒地方住啊!要不你去你大弟家去住?」
「你不知道,你大弟蓋了新房子,還是磚瓦房,又寬敞又亮堂的,可卻讓一個外人住了進去。」
「你也好久沒見了他了,去看看他也好,怎麼能家人還沒住進去,先讓那沒名沒份的對象住進去呢?」
任二柱眼睛轉著,但面上卻一臉溫和的看著任三花。
任三花知道他們說的大弟是誰,前兩年她回來過一趟,那會他剛從山上回村。
她還記得,他剛到她家的時候,她爹娘有多開心。
那時候任金寶的名字還是他叫著,她帶了他整整一年多,她是打心裡覺得這就是她的弟弟。
後來她娘生了她親弟弟,不要他了。她還是會省下自己的口糧,偷偷去她奶家餵他。
後來她奶沒了,她哭著求娘帶他回家,她娘沒有同意,還把她揍了一頓,後來就再沒見過他了。
知道他還活著,她激動壞了。她偷偷去看過他,他還記得她,哪怕他長得又高又壯,她都不敢認了,但她還是高興。
「爹,金寶蓋新屋了?」任三花抓住她爹的手,臉上的開心不似作假,她這次回來可是有任務的。她想到了去年她大弟送來的野雞,心裡更激動了。
「什麼金寶,金寶是你親弟弟,那個白眼兒狼現在叫任京宵!」
任二嬸瞪了她閨女一眼,金寶是她寶貝疙瘩,他也配?
「是啊,談了一個知青對象,還沒結婚,就又是蓋屋又是搭糧食的。爹怕他被騙了啊!那城裡來的,有幾個是好的,以後要是有機會回城了,不要你大弟怎麼辦?」
任二柱一臉擔心,好像真的愁的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