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瑤不承認,嘴犟道:「我不記得了。」
趙全德與碧微相視一笑,咂舌道:「瞧咱們娘娘這樣,是不是害羞了?」
連一向穩重的碧微也附和道:「可不是呢,娘娘以前就從沒和男子抱過,還是頭一回這麼主動。」
秦瑤知道他倆是在故意地打趣她,可臉還是抑制不住地紅了。
她氣惱地看趙全德一眼,道:「瞧你小人得志這樣,不知道的,還以為你和陛下抱了一整夜呢。」
這話一出,趙全德嚇得七竅都飛出去一竅了,冷汗直流,「娘娘,這話不能亂說,不能亂說......」
倒是一旁的班哥,眼珠子骨碌一轉,鸚鵡學舌道:「小人得志,小人得志!」
秦瑤輕輕哼了一聲。
下一刻,班哥轉過腦袋,對秦瑤道:「和陛下睡,和陛下睡——」
秦瑤惱極:「再吵把你燉了喝湯!」
沒一會,秦瑤換好了衣裙,看一眼窗外和煦的陽光,想了想,今日不用去太后宮裡請安。
太后不喜歡她,便免去了她日日的請安,只讓她每五日去蓬萊宮一次。
有了這空閒,真不知道怎麼打發時間好。
趙全德獻上諂計:「娘娘,您上次去太液池邊釣魚,沒釣上來魚,您還記得嗎?」
秦瑤想起來了,從善如流地接受諂計,道:「那就去太液池釣魚吧。」
趙全德幾步跟上,心嘆一計又成,笑道:「成,等娘娘釣上來魚,今日陛下可有口福了!」
正午時,養心殿。
室內清幽靜謐,博山香爐輕輕吐煙,屏風上竹影斑駁。
康寧公主站在書案前,給謝玉升行了個禮,溫和笑道:「六哥,康寧今日來,是想和你道個歉。」
謝玉升正在批閱摺子,聽到這話頭也沒抬,問:「道什麼歉?」
那聲音薄涼冷淡,聽得康寧頭皮發麻。
世人皆道當今天子容顏如玉,有君子之風,卻不知這玉,也有冷暖之分。
謝玉升不是暖玉,而是淬了冰的寒玉,外表冷雋如松,內里更是堅硬好比磐石,任誰也捂不熱那一顆心。
康寧小心翼翼地瞥謝玉升一眼,乖順道:「妹妹之前也是聽信了讒言,與外頭人一樣,以為你和皇嫂生了嫌隙,這才糊裡糊塗地勸六哥你納妃。後來細細一想,才知自己多麼荒謬,竟然插手六哥的後宮之事,妹妹知道錯了,還請六哥不要責罰......」
那日選妃花宴上,康寧公主看到謝玉升拂袖離去,當時就覺後背發麻,生怕皇帝惱了自己。
同時心裡也納悶,皇帝為何反應這麼大?皇帝以前可沒有這般在意過秦瑤。